第371章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2 / 4)
,\"镇刑司王经历,\" 声音哽咽,\"持遗诏逼盖旧印,\" 指向谢渊手中的账册,\"说这是... 先皇遗愿。\"
谢渊望着销毁册上的伪造花押,终于明白:镇刑司早在泰昌朝就篡改遗诏,用先皇的印泥,行通敌的勾当。账册上的每道批红,都是对先皇的亵渎,对国法的践踏。
玄夜卫在泰和号商栈,搜出与账册同款的硫黄墨密约,用瓦剌文写着:\"盐引换马,每引折银七两,镇刑司抽其二。\" 谢渊的勘合符扫过,显形出三个花押:王琼、镇刑司李富、忠勇侯萧忠 —— 泰昌朝的铁三角。
谢渊亲查盐运司银库,发现 \"商税盈余\" 的账册与实物不符,银锭底部的双狮纹,正是忠勇侯府的标记:\"每道缺额盐引,\" 他敲着银锭,\"都是边军的血肉。\"
库吏的供词牵出更大的网:\"泰和号的商队,\" 他指着账本上的暗记,\"每次纳马,\" 顿了顿,\"只牵来老弱病马,\" 声音发颤,\"剩下的,\" 指向北方,\"都卖给了瓦剌。\"
镇刑司的旧印管理者被传讯,袖口的硫黄灼伤与王琼如出一辙:\"大人,\" 他盯着勘合符,\"王经历说,\" 喉结滚动,\"改则例是为了... 为了筹饷,\" 突然惨笑,\"可筹的饷,都进了他们的私库。\"
谢渊望着他颈后的五瓣花烙,想起马政司的王富康,想起涿州矿难的幸存者 —— 镇刑司的烙刑,烙在他们身上,更烙在国法的脊梁上。
从盐运司夹墙,搜出与账册批红同款的印模,缺角獬豸的疃仁处,嵌着涿州赤铁矿:\"《印玺定式》卷七载,\" 谢渊敲着印模,\"官印嵌他物者,\" 目光冷如冰锥,\"斩立决。\"
印模底部的刻痕,清晰可见 \"泰昌元年冬月\"—— 正是先皇驾崩的月份。谢渊的勘合符在印模上亮起,獬豸纹与飞鹰纹重叠,形成刺眼的阴影。
谢渊携账册、印模、密约入京,在金銮殿展开泰昌朝的伤疤。德佑帝望着遗诏印泥的化验单,玉镇纸砸在御案上:\"朕的父皇,\" 他的声音发颤,\"竟成了他们通敌的幌子!\"
镇刑司掌印太监还想狡辩,谢渊已呈上《遗诏原件》:\"公公请看,\" 他指向 \"盐引纳马不得减\" 的朱批,\"先皇遗愿,是让你们用来盖私印的?\" 太监的脸瞬间青白,袖口的卤砂簌簌掉落。
王琼刚要分辩,谢渊甩出密约:\"王大人的花押,\" 他指着 \"户\" 字连笔,\"正好在分赃栏,\" 冷声道,\"您批的不是盐引,\" 望向北方,\"是瓦剌的军粮。\"
王琼的笏板跌落在地,露出内里的飞鹰纹:\"陛下,臣... 臣是被胁迫...\" 谢渊打断他:\"胁迫?\" 展开《病马淘汰册》,\"你批的缺额盐引,\" 指向密密麻麻的数字,\"足够换三万匹战马。\"
当印模上的赤铁矿与镇刑司旧印比对一致,满朝皆惊。德佑帝的朱笔在《奸党罪》上落下:\"盗用遗诏印泥,私改开中则例,\" 他的目光扫过三法司,\"此等恶徒,罪不容诛!\"
谢渊趁机呈上《新盐法条制》:\"请陛下废镇刑司干预盐运,\" 他的声音坚定,\"复风宪官专查之权。\"
玄夜卫查封泰和号商栈时,地窖里的镇刑司腰牌码放整齐,每块都刻着盐引编号:\"大人,\" 领队呈上清单,\"这是十年的分赃记录。\" 谢渊望着腰牌上的五瓣花,仿佛看见无数边军倒在自己人的印信下。
商栈后院,堆积着未及销毁的硫黄墨账册,每本都标着 \"泰昌朝遗诏专用\"。谢渊的勘合符扫过,显形出瓦剌文的战马谱系,与萧枫的边报完全吻合。
两淮百姓围聚盐运司,老盐工举着儿子的工牌:\"谢大人,\" 他的声音哽咽,\"我儿在盐场累死,\" 指向泰和号的商旗,\"他们却用我们的盐,\"换敌国的战马。\"
血书在案前展开,按满红指印,比硫黄墨更红。谢渊扶起老人,发现他掌心的老茧里嵌着卤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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