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4 / 5)
记完全吻合。\"谢大人明知故问,\" 他的声音里带着狠戾,\"镇刑司的人,连太仆寺的马槽都能凿字,何况小小的盐引?\"
玄夜卫闯入时,范永斗正在谢渊耳边低笑:\"三法司的印信,早盖在调兵符上了...\" 他撕开衣襟,露出的不仅仅是硫黄烙痕,还有心口纹着的三叠盐引,每道纹路都对应着一个三法司要员。
搜出的密信在烛火下显形,\"三法司已通,九月合围可成\" 的落款处,镇刑司印泥里的卤砂闪着微光,三个重叠的盐引暗纹,恰好遮住了三个官名 —— 刑部尚书、户部侍郎、太仆寺卿。
谢渊翻开从范永斗处缴获的《刑房秘录》,\"断喉散\" 的配方页上,朱砂圈着 \"卤砂三钱,硫黄二钱\",旁边注着:\"可毙战马,亦可灭口。\" 他的目光扫过 \"应用案例\",张老汉和三匹死马的记载赫然在列。
\"大人,\" 林缚递来调令原件,\"每道调令的签发时间,都在盐引被盗的次日。\" 调令末尾的王经历花押,与茶马司账册里的改笔,连顿笔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范永斗商队据点的密道里,刑房账册的纸页在风里哗啦作响。谢渊借着火折子查看,三年来的 \"盐引换马\" 记录细到每匹马的齿龄:\"盐引三七九,战马五十匹,镇刑司王经历收\"—— 与马槽底的刻痕完全一致。
账册里夹着的盐引残页,每一张都盖着倒贴的太仆寺印,印泥里的硫黄颗粒在火光下清晰可见。\"他们用《官印定式》里的倒盖法,\" 谢渊的声音像绷直的弓弦,\"把官马变成了私产。\"
化验报告送来时,谢渊正在比对张老汉的尸格。\"盐砂含硫黄、瓦剌香料,\" 刑部主事的声音发颤,\"正是《刑房秘录》里的断喉散,足以让战马暴毙,也能让活人瞬间失声。\"
他忽然想起张老汉临终前的抽搐,指尖抚过尸格上的鞭痕,与死马腿上的痕迹严丝合缝。镇刑司的刑具,此刻正躺在证物箱里,烙铁上的五瓣花,还沾着未褪的血痂。
萧枫的急报穿透夜色,蜡封上的獬豸纹因用力过猛而变形:\"瓦剌骑兵已过居庸关,战马五千匹,掌纹皆刻‘九月合围’。\" 谢渊望着地图上的大同防线,边军的部署图上,缺马的防区正像敞开的伤口。
\"通知各营,\" 他的笔在 \"盐引换马\" 的数目上画圈,\"用涿州私矿的磁石打造马掌,专破瓦剌的铁蹄。\" 窗外,镇刑司的缇骑正在押送范永斗,灯笼上的卤砂印,在雪地里投下长长的阴影。
谢渊的勘合符扫过丹墀,十三件证物在阳光下依次排开:染血的盐引、倒盖的官印、毒砂制成的断喉散、密道里的账册... 德佑帝的目光落在范永斗心口的盐引纹,玉镇纸重重砸在御案上。
\"盐引换战马,\" 谢渊的声音响彻朝堂,\"换走的是边军的骨血,盖上的是镇刑司的贪墨!\" 他指向三法司班列,\"而他们的同党,就在诸位大人之中。\"
当刑部尚书、户部侍郎、太仆寺卿被玄夜卫带出时,他们腰间的玉牌在慌乱中掉落,背面的三叠盐引暗纹,与范永斗密信上的标记完全吻合。户部侍郎突然跪地,袖口露出的硫黄烙痕,让朝堂一片哗然。
\"陛下,\" 谢渊呈上《开中则例》原碑拓片,\"他们篡改祖制,私授盐引,让瓦剌战马踏破边关,让河工血债深埋矿底!\" 德佑帝的朱笔在 \"斩\" 字上停顿,目光扫过拓片上的神武手谕,终于重重落下。
退朝时,谢渊望着殿外的獬豸雕像,补子上的丝线因连日奔波而磨损,却在阳光下愈发鲜明。范永斗临刑前的话还在耳边:\"谢大人,你斩了我们,还有千千万万个‘范永斗’...\"
他知道,官商合流的毒瘤不会就此清除,但至少,今天的金殿之上,獬豸的角终于触到了奸邪的眉心。
大同边墙上,萧枫的铁骑兵正在试装新马掌。磁石与瓦剌铁蹄相撞的火星里,谢渊看见三年前涿州矿难的幸存者,正带着磁石匠在城墙下忙碌。\"这些磁石,\" 他摸着马掌上的獬豸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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