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王侯第宅皆新主,文武衣冠异昔时(2 / 3)
痕,恰与后者腰间的暗记在账册 \"赵王府庄田\" 处重合。他注意到鲁王指尖划过火漆时,指甲缝里还沾着松筠庵的井水泥沙,而赵王的蟒纹补服袖口,分明有新换的火漆印痕迹,与今早他在鲁王府火漆作坊发现的样本一模一样。
都察院值房内,谢渊手持银签,正对着账册火漆细细端详。\"按《赈济志》,\" 他喃喃自语,银签轻点火漆表面,\"雪水调和的火漆本应清亮,\" 却见刮下的碎屑泛着微黄,\"溶水后竟有松针味...\" 忽然冷笑,银签重重敲在案头,\"分明是松筠庵的井水!\"
\"大人!\" 周立匆匆闯入,怀中的赈灾银流水账还带着寒气,\"庐州里正捎来口信,\" 展开浸透汗渍的证词,\"去年按手印时用的是普通徽墨,\" 指尖划过账册签名,\"可这墨迹,\" 他抬头望向谢渊,眼中满是惊疑,\"氧化程度竟比火漆早半年!\"
谢渊的银签在签名处划出深痕,墨色剥落处,底下的纸纹清晰可见:\"墨迹早于火漆,\" 他望向松筠庵方向,声音低沉,\"说明手印是先伪造,火漆是后加封...\" 忽然起身,银签指向北方,\"备马,去鲁王府火漆作坊!\"
松筠庵后巷,暮色四合。谢渊截住匆匆赶路的小厮,袖中验报泛着松烟墨香:\"你家主人让你送账册时,\" 银签轻点小厮颤抖的手腕,\"可曾说过这火漆的来历?\" 他指向账册火漆,松针的气息隐约可闻,\"与赵王府私军粮册的火漆,用的可是同一处井水?\"
小厮手中的灯笼 \"当啷\" 落地,蜡油泼在青石板上,映得他脸色惨白:\"大... 大人明鉴!\" 他扑通跪下,声音里带着哭腔,\"火漆是长史大人给的,\" 手指紧紧揪住账册边缘,\"手印... 手印是照着东宫旧档描的啊!\"
谢渊的银签在供词上划出火星,昨日金殿上鲁王袖中露出的火漆残页,此刻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 同样的松针味,同样的暗记。他忽然明白,这不是简单的弹劾,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攻讦:赵王府的屯田、东宫的火漆、鲁王的松筠庵,还有那七万两赈银,早已在诸王手中织成一张大网。
再次早朝,谢渊的皂靴碾碎殿外残雪,捧账册闯入议政殿时,檐角冰棱恰好断裂,碎冰声与他银签挑开火漆的 \"唰\" 声重叠。火漆封印应声而裂,赤铁砂混着松针碎屑扬扬洒洒落在御案,在永熙帝朱批的 \"东宫\" 二字上覆了层暗黄。\"陛下,\" 他的声音撞在殿内铜柱上,惊得鎏金香炉的沉水香都晃了晃,\"此火漆融水泛松针味,\" 银签轻点碎屑,签尖沾着的井水泥沙清晰可见,\"与鲁王府火漆作坊的水源,\" 忽然指向鲁王腰间,\"同出松筠庵后巷第三口老井。\"
鲁王萧枢正在理顺松枝纹补服的褶皱,指尖动作陡然顿住。他望着谢渊银签上的泥沙 —— 那是今早他命人加急更换火漆时,特意从松筠庵运来的井水留下的痕迹。\"御史这是要指摘本王?\" 他轻笑开口,却发现掌心已沁出薄汗,笏板边缘的竹节纹硌得指缝发疼。
\"不敢,\" 谢渊展开里正证词,宣纸上的指印在阳光里泛着灰黄,\"庐州永丰里正按手印时,\" 银签划过 \"雪浪松烟\" 的墨痕,\"用的是普通徽墨,\" 又指向账册上的朱砂签名,\"可这墨迹,\" 签尖敲在纸角氧化处,发出空响,\"比火漆早半年沁入纸纹 ——\" 他忽然抬眼,目光扫过鲁王骤缩的瞳孔,\"分明是先描红手印,后补火漆!\"
殿内鸦雀无声,唯有殿角铜漏滴答作响。永熙帝的冕旒微微前倾,金丝玉珠串起的光影在谢渊账册上晃动:\"鲁王作何解释?\"
鲁王的指尖在笏板上敲出三短一长的节奏 —— 这是赵王府私军的联络暗号。他忽然笑道,视线掠过赵王僵硬的肩背:\"臣听闻,\" 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松枝,\"御史曾在江西查抄宁王铸坊,\" 又望向谢渊袖口的陈年老墨,\"想必对火漆真伪别有一番心得?\"
谢渊注意到鲁王说 \"别有\" 二字时,舌尖轻轻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