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4 / 9)
体,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却终是咬牙下令:“弓箭手准备,放!”
羽箭如暴雨般射向人群,周先生惨叫着中箭倒地,临终前仍死死攥着半张揭帖;张老汉用身体护住孩童,后背被箭簇穿透,温热的血浸透了胸前的笼布。金甲在混乱中被金乙拽入巷口,看着缇骑策马践踏倒地的百姓,听着孩童的哭喊与妇人的哀嚎,腰间“忠肃”短刀几乎被指节攥断。土系暗探想冲出去救人,被金甲死死按住:“不可暴露!留得性命,才能为他们报仇!”
魏进忠站在府门台阶上,看着民众被铁骑冲散、被砍刀屠戮,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他让人将周先生、张老汉的尸体挂在朱雀大街的旗杆上,旁边贴着“乱民伏诛”的告示,又命人将参与反抗的百姓家眷全部抓入诏狱,扬言“株连九族”。火光中,他的蟒袍被血映得暗红,如一头吞噬人命的巨兽。
当最后一名反抗的百姓被缇骑按在地上时,魏进忠亲自上前,用靴尖踩着那人的头颅:“记住,这京城,这天下,都是我的!谁再敢说一个‘不’字,就是这个下场!”他转身对秦云道:“秦将军护驾有功,本督主奏请皇上,封你为镇国将军!”秦云躬身谢恩,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愧疚与不安——他看见街角暗处,金甲的目光如寒刃,正死死盯着他。
门栓断裂的瞬间,百姓如潮水般冲进魏府。张老汉捡起魏进忠掉落的蟒袍,狠狠踩在脚下:“你也配穿龙袍?谢公的旧袍都比这干净!”周先生用断腿支撑着站起来,在魏府的照壁上写下“奸佞伏法”四个大字,墨迹未干,就被百姓的泪水打湿。
京城的血腥气尚未散去,江南的急报已送到魏进忠手中——魏进禄的私盐船被船夫围住,虽侥幸逃脱,却丢了大半私盐与账册副本。“一群南蛮,也敢学京城刁民作乱?”魏进忠将密报摔在地上,传旨让玄夜卫南司统领带着五百缇骑,即刻南下“平叛”。
缇骑抵达江南漕运码头时,陈老汉正领着百姓修补被魏党烧毁的窝棚,墙上还贴着“还我粮船”的残纸。“奉魏督主令,捉拿反贼陈老狗!”缇骑统领一声令下,刀光便劈向人群。陈老汉举起焦黑的船板反抗,却被缇骑一刀砍断手臂,惨叫着倒在血泊中。他的孙子扑上去哭喊,被缇骑一脚踹进江里,江面瞬间泛起猩红。
木系暗探沈青看着缇骑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气得浑身发抖。他想下令暗探出击,却接到金甲从京城传来的密信:“魏党势盛,不可硬拼,保存实力,静待时机。”沈青咬碎银牙,只能眼睁睁看着缇骑将参与拦船的船夫全部斩首,头颅挂在码头旗杆上,与京城的尸体遥相呼应。
魏进禄在缇骑的护送下回到码头,看着满地鲜血,得意地踹了踹陈老汉的尸体:“敢跟我魏家作对,就是这个下场!”他让人将码头的船工全部换成自己的亲信,又将私盐价格再涨五倍,扬言“让南蛮尝尝饿肚子的滋味”。百姓们躲在屋里,看着码头的血与火,眼中的仇恨如火星般,在黑暗中越燃越亮。
沈青将江南的惨状写成密信,藏在鱼鳔中交给信鸽。当密信送到金甲手中时,金甲正在潜伏居所擦拭短刀。信上的字迹被泪水洇得模糊,每一个“杀”字都如利刃,割得他心口发疼。他将密信烧毁,灰烬混着指血,滴在五行暗探的布防图上——“魏进忠”三字旁,被他用朱砂画了一个醒目的叉。
魏府内的混乱中,孙成带着亲信想护着魏进忠从密道逃生,却被一群缇骑拦住。领头的缇骑百户李忠,曾是谢渊的旧部,当年谢渊被斩后,他被迫加入玄夜卫,忍辱负重三年。“孙成,你的死期到了!”李忠拔出绣春刀,刀光映着他眼中的怒火。
“李忠,你敢反?”孙成怒喝,“魏督主不会饶你的!”李忠冷笑:“魏进忠残害忠良,我早已忍无可忍!谢公当年救过我的命,今日我就要为谢公报仇!”他身后的缇骑纷纷拔出刀,高声道:“我们跟李百户走!不再做奸贼的爪牙!”原来,土系暗探早已联络上缇骑中的忠良之士,就等今日倒戈。
魏进忠见缇骑倒戈,彻底慌了神,他扔掉免死铁券,想跪地求饶,却被李忠一脚踩在背上:“你当年斩谢公时,怎么没想过求饶?”百姓们围上来,拳头、棍棒纷纷落在魏进忠身上,他的惨叫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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