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山河永固,苍生安乐 —— 此念拳拳,至死未凉。(5 / 10)
子,不会太久了。”
第四节传旨惊狱,神色自若
“谢渊接旨!”传旨官的声音刺破囚室的沉寂,带着冰冷的刻薄与倨傲。传旨官是魏进忠的亲信,身着暗黄色内侍袍,手持明黄圣旨,身后跟着两名镇刑司密探,神色嚣张,仿佛自己手中握着生杀大权,而谢渊不过是任人宰割的蝼蚁。
明黄的圣旨在昏暗的囚室中格外刺眼,那明黄的绫罗上绣着蟠龙纹,是帝王权力的象征,此刻却成为了奸佞手中的屠刀,即将斩断一位忠良的性命。传旨官走到囚室中央,展开圣旨,尖细的嗓音响起,字字诛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保兼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谢渊,通敌谋逆,私挪军需,结党营私,罪证确凿,屡经弹劾,舆情汹涌。朕念及国体,废秋决旧例,着即于明日午时西市问斩,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传旨官得意地看着谢渊,眼中满是幸灾乐祸,他以为谢渊会惊慌失措,会痛哭流涕,会求饶乞命,可眼前的谢渊,却依旧平静如水,仿佛被宣判死刑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
谢渊缓缓睁开眼,澄澈的目光扫过传旨官倨傲的脸,又落在那道圣旨上,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心中清楚,这道圣旨的背后,是徐党的阴谋,是帝王的妥协,是制度的崩坏,可他没有半分怨愤,只有一丝淡淡的惋惜——惋惜帝王终究没能看清徐党的真面目,惋惜大吴的江山即将陷入更深的黑暗。
他缓缓站起身,囚服上的尘土簌簌落下,仿佛也抖落了一身的牵绊。他的动作缓慢而沉稳,没有丝毫慌乱,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凛然正气。传旨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谢渊身陷囹圄,面对死刑,竟能如此平静,如此坦荡。
“谢渊,接旨吧!”传旨官厉声呵斥,试图用气势压制谢渊,“你通敌谋逆,罪该万死,陛下仁慈,赐你全尸,你当感恩戴德!”
谢渊没有理会传旨官的呵斥,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道圣旨,脑海中再次闪过自己一生的轨迹:北疆的风沙,灾区的泥泞,朝堂的纷争,百姓的笑脸,将士的呐喊。这一生,他上对得起君王,下对得起百姓,无愧于“忠臣”二字,无愧于天地良心,还有什么可遗憾的?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他微微颔首,声音沙哑却沉稳:“臣,接旨。”这两个字,没有半分卑微,没有半分屈服,只有坦然与坚定,仿佛不是在接一道处死自己的圣旨,而是在接一道为国效力的任命状。
传旨官见谢渊接旨,心中的诧异更甚,却也松了口气。他本以为谢渊会顽抗到底,甚至会辱骂帝王与徐党,那样他便有理由下令对谢渊用刑,可谢渊的平静,却让他无从下手,只能悻悻地说道:“谢渊,你还有何遗言?可速速道来,本官可代为转达。”
谢渊的目光再次望向小窗外,那里依旧是漫天风雪,却隐约透着一丝微弱的光亮。他心中默念:“陛下,臣去了。愿你亲贤臣,远小人,守好这大吴江山,护好天下苍生。岳谦、秦飞、杨武,诸位同僚,徐党奸佞,国之祸害,若有机会,定要除之,还大吴一个朗朗乾坤。天下百姓,臣未能护你们一世安康,愿你们日后能远离战乱,安居乐业。”
口中却只淡淡道:“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的遗言即便转达,也未必能传到帝王耳中,即便传到,也未必能让帝王醒悟。徐党掌控朝堂,堵塞言路,他多说无益,不如保持最后的体面,坦然赴死。
谢渊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囚服的衣襟,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在整理一件无比珍贵的朝服。这粗布囚服虽破旧,虽粗糙,却承载着他一生的气节与信念,他要以最体面的姿态,赴死西市,向天下百姓证明,他谢渊即便身陷囹圄,即便面临死刑,也依旧是那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忠臣。
抚平胸前褶皱时,他想起当年每次上朝前,都会仔细整理绯色朝服,那时心中装的是家国天下,肩上扛的是帝王的信任与百姓的期盼。他会对着铜镜,检查衣冠是否整齐,玉带是否系好,确保自己以最庄重的姿态,踏入太和殿,参与议事,弹劾奸佞,为家国建言献策。那时的他,意气风发,直言敢谏,哪怕触怒龙颜,也从未有过半分退缩。
理正衣领时,他想起北疆的寒风中,将士们整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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