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刚果行第十八章(2 / 2)
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他镜片后的眼睛扫过程墨白,又看向那两个抖成一团的年轻俘虏,最终定格在卡维沙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留一个带路。另一个…绑在树下,留点水,生死看丛林的意思。”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妥协。
卡维沙的砍刀最终狠狠劈在俘虏头顶的石头上,火星四溅,他低吼一声,像头受伤的野兽,粗暴地用麻绳将那个年纪更小、吓得尿了裤子的士兵拉夫曼捆在了一棵布满尖刺的猴面包树上,脚边只留下一个破水壶。冰冷的恐惧瞬间攥紧了拉夫曼的心脏,他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另一个俘虏霍夫曼则被推搡起来,担任向导。
队伍再次启程,气氛却比铅块还沉重,卡维沙像头负伤的狼,阴沉地坠在队尾,目光不时扫向被押着的俘虏和被遗弃的拉夫曼,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巴卡里跟在林雪身边,小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角,看着那个被遗弃的年轻士兵,身体微微发抖,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和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恐惧。
夜色如墨汁般浸透雨林,游击队在一条布满巨大板状根的河谷低洼处勉强扎营,疲惫让岗哨也昏昏欲睡,霍夫曼靠在冰冷的树干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得血肉模糊,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惊悸,极度的恐惧侵蚀着他的理智,耳边充斥着幻听,阿杜临死前的诅咒、卡维沙滴血的砍刀、还有昨夜那非人的“嗬嗬”嘶鸣…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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