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界河边,烽燧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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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兵锋的部族,起初只是零星劫掠边民,如今已开始步步为营,蚕食土地。

为守住这数千里北国境线,驻扎北疆的卫戍各军。

只得依托那条从西北高原奔腾而下,一路向东汇入大海,贯穿了整个北疆防线的东西横贯大“界河”之险。

再以渡口、滩涂处设立军堡,城寨,边防重镇,倾尽全力构筑沿河防线,试图以水为屏,阻挡日渐骄狂的游牧铁骑。

两里地外,一座三丈高的夯土墩台孤立在土坡顶端。一面褪色的“周”字破旗在风中挣扎。

熏黑的墙根下,八个穿着黯淡铁鳞甲的老卒沉默擦刀,他们是幽州卫戍正规军。

十多个背着长弓,穿旧皮甲的土兵围着火堆取暖聊天。

土兵,是大周王朝构建边境防线单独设立出来的兵种。是土生土长的民壮屯田,辅助防守等。

满年限后,杀三个鞑子就能转为正规军。

墩台后,胡子拉碴、身形敦实的秦大壮正用细棍卷着引火棉絮。

“秦什长!”喝声穿透寒风。

“噌!”秦大壮与兵卒瞬间弹起,手按刀柄,看清是秦猛这熟面孔,松了口气。

秦大壮却看到秦猛双眼亮得吓人,瞳孔骤然紧缩:“猛子?你这......”

秦猛大步上前,取出父亲遗留,带着体温的铜腰牌,声音清晰有力:“大壮叔,我是秦猛。刘家的闷棍打‘通’了塞住的脑袋。前尘尽复,今日特来,求您作保,替亡父补缺从军。”

他咬牙恨声道:“家中遭遇恶霸洗劫,税赋难以为继,我要挣个前程,给月娘和小芸挣条活路!”

众兵卒倒吸凉气。

再看秦猛——身形魁梧更甚秦武当年,肩上扛着的更是份沉甸甸的铁血气魄!

“真,灵醒了?”

秦大壮接过腰牌的手微颤,想起十年前为掩护同袍死在游骑箭下的生死兄弟秦武,喉头滚动:“你真的都记起来了?”

“记得真真的!冬天芦花扎鞋不冻脚,是您教的!”秦猛笑了笑,字字铿锵。

“好,好小子,贼老天开眼了。”

秦大壮虎目含泪,连道三声好,猛拍大腿,一把拽着秦猛进了烽燧堡内的值房。

昏暗油灯下,秦大壮翻出落灰的《南河铺兵年甲簿》,找到那一页“痴愚无状”的冰冷墨迹。

他重重叹口气,抓起秃毛笔,蘸满浓墨,狠狠划掉那四个伤人的字,在旁歪曲地书写:

“永泰十三年十月二十五,丁男秦猛(故军秦武之子),年廿三。身长九尺,状貌魁健,承父志求补父阙。其人神清言晰,旧疾尽去。依北疆军·戍卫旧例上请,南河口燧堡什长秦大壮,具保画押。”

腰牌沾印泥,一个模糊的“保”字深深印在册上。

“妥了!”

秦大壮大笑着狠拍秦猛的肩膀:“明日我轮休,带你找魏知寨。他是你爹老上司!”

他转身又从角落破木柜底层,珍而重之地拽出一把带旧牛皮鞘的直刀:“拿着,榆木弯的糙铁片子,没有你爹的那把好,防身够了。

将来挣出功勋,配上战马铁甲,那才叫威风!”

边军制式环首直刀长约三尺三,入手沉重,带着岁月的冰凉与淡淡的油脂味。

秦猛拇指一推,“噌”一声寒光乍现半寸,随即利落归鞘,紧束腰间。一股久违的安全感贯穿心脉。

“猛子,这个拿回去,权当提前给你的军粮。”

秦大壮又拉着秦猛到了伙房,找了个布袋,舀了几升米,取了一条腊肉,硬塞给秦猛。

秦猛后退半步,抱拳,深深一揖:“秦叔恩情,秦猛永世不忘!”

他真心为之,语气里满是郑重。

秦大壮只当是少年人重拾志气,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好小子,有你爹那股硬气。日后进了军营,好好干,将来给咱南河本堡争口气。”

“另外......”

秦大壮突然压低声音,凝重提醒:“你小心点,燧台能看见堡外近来有不明人影徘徊。秦叔职责所困,刘扒皮这条老狗无法无天惯了,此地又是边塞,晚上别睡太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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