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暖阳(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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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0日,江城。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静静地铺在萧云骧的书案上。

光柱中,微尘浮沉。

一份来自长安的捷报,正躺在案头。

西北叛乱,已告平定。

萧云骧看完,心中宽慰,却无意外。这个结果,本在他预料之中。

他起身踱到窗边。

院外,几株老槐树落尽了叶,虬枝映着碧空,像一幅疏朗的水墨画。

他的思绪,飘回了那个原本的位面。

在那里,西北的悲剧绵延十数年,数千万生灵涂炭。

根源其实并不复杂。

朝廷压榨,百姓活不下去,只是表象。

更深沉的毒计,是旧朝官府刻意挑唆、纵容,乃至制造不同群体间的仇恨与厮杀。

血仇一旦结下,一方只能紧紧依附朝廷,以求自保。

另一方,则不得不抱住教会或门宦,寻求庇护。

矛盾越尖锐,生存越艰难,上层对底层的控制,反而越牢固。

这是一个用鲜血浇灌,不断拧紧的死结。

如今,一切不同了。

夏军提前数年,强力介入。

在仇恨尚未凝结成不死不休的世仇前,便以雷霆之势,将动乱的火苗一举扑灭。

夏府为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无论族裔,提供了同等坚实的庇护。

当生命与财产的安全,不再依赖于某个特定团体时,旧有的控制枷锁,便如春雪般迅速消融。

再辅以新政,将土地、希望与实实在在的利益,分给占绝大多数的贫苦农人与牧人。

让他们真切地看到,跟着夏府,真有好日子。

当他们的利益与夏府紧密相连,这统治的根基,才算真正夯实。

接下来,强制ZJ力量回归信仰本真,退出世俗事务。

大兴水利,推广新式农具与作物。

广办学堂,解开思想束缚。

甚至将西北超出土地承载力的人口,迁移至地广人稀的赣省,以及未来的江南、东北,甚至海外……

多管齐下,西北大局可定。

萧云骧认为,真正可怕的,并非矛盾本身,而是利用矛盾,刻意挑动底层互斗,以此维系统治的歹毒心思。

思虑已定,他坐回案前,提笔给丁保桢回信。

他言词恳切:

“军事之胜,仅为其表。唯有将‘人人平等’之理念与各项新政,不折不扣落到实处,方为长治久安之根本。”

写完,用火漆封好,命人以六百里加急发出。

此事,便暂告一段落。

他的精力,必须转移到一场更紧要的谈判上。

这谈判,关乎夏府未来数十年的战略方向。

是的,等待已久的不列颠使团,终于抵达了江城。

不列颠国内,已更换了当政人员。

新上台的保守党内阁,派遣其新任外交大臣爱德华·布尔沃-利顿爵士为全权代表。

率领一支规格颇高的使团,于昨日抵达,准备与夏府展开正式谈判。

他们甫一落脚,便提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希望能探望被俘的本国人员。

萧云骧批示应允,并安排外事人员妥善接待、引导,务必在符合规定的前提下,满足其探视需求。

午后,江城衙署,萧云骧书房。

陈设简朴的房间,再次浸满暖融融的冬阳。

萧云骧、李竹青,以及随不列颠使团刚从海外归来的郭嵩焘,分坐房中。

赵烈文提来一壶刚开的热水,为三人沏上茶,随后在下首静静坐下,准备聆听。

郭嵩焘本就风姿俊雅,此番遍历西洋归来,更添了几分从容气度。

回到故地,见到旧友,他眉宇间带着愉悦,倍感亲切。

几句简单的寒暄过后,他神色一正,开始汇报。

“总裁,李军师,”他声音清朗,

“当下不列颠当政的,是保守党,亦称托利党。”

李竹青将温热的茶碗捧在手心,借着那点暖意焐着手,微笑道:

“筠仙,这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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