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公审(2 / 4)
奴婢、畜产、邸店悉数没官。
尸体刑,若正犯已死,仍“开棺焚骨”“戮尸枭首”,如李渊五庙祖考墓皆开棺焚骨、杨素挫骨扬灰、斛斯椿开棺戮尸、宇文述及其五庙祖考开棺焚骨、王世积、虞庆则等。
流放,罪责或旁系偏远者,处至极边苦寒之地劳役。
其余核心党羽,根据参与程度、罪行轻重,或处斩,或流放劳役,或贬为官奴……
……
行刑之日,洛阳城西市人山人海,万头攒动。
雪亮的铡刀,依次落下。
鲜血喷溅,染红了刑场上的高台。
观者,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和惊叫声……
隋末以来最为庞大、最具代表性的数股反抗势力,终于不仅在军事上被摧毁,更是在政治道义和法律层面上被彻底钉在了大隋历史的耻辱柱上。
其牵连范围之广,涉及家族之多,堪称文帝开皇以来之最。
随后,便是又一次规模浩大、组织严酷的人口迁徙。
成千上万的配没和流放者,被登记造册,戴上沉重的枷锁镣铐,由全副武装的官军分批次、定路线,武装押解,踏上了通往帝国四方边疆的流徙之路。
他们,将和前辈一样,被分散安置到辽东、河西、岭南、北方、西域走廊等新拓之地或需要加强控制的边疆区域。
当然,其中相当一部分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将被“贩卖”入粟末地那庞大而高效的海外拓殖网络,最终分流后输送到更遥远的夷州、崖州、乃至茫茫大洋彼岸的殷地安州……
这,是又一场强制性的、充满了血泪与痛苦的民族迁移与融合过程。
无数家庭破碎,无数生命凋零在漫长的流放路上。
然而,从更宏大的历史视角看去,这些携带中原先进生产技术、文化典籍、语言文字和血缘基因的“罪犯”及其后代,如同被狂风吹向四方的种子。
尽管过程残酷,却也必定会在在陌生的土地上,顽强地扎根、繁衍、生息。
他们,不论主观意愿,在客观意义上,极大地促进了汉文化、汉文明的传播与血脉散播。
这一举动,必然为未来一个更加辽阔、更具内在多样性与统一性的中华文明圈,刻意地撒下了最初的种子。
帝国的边界,在这些人的血泪中,也被悄然夯实与拓展。
二
一切的喧嚣,逐渐平息。
生命熄灭的血腥气,终于被阵阵秋风吹散。
这是,一个更为现实、也关乎国本的问题,摆在了新朝统治者的面前。
大隋天下,究竟还剩下多少子民?
永安元年末,由户部牵头,并得到了军方的强力支持,一份详尽的天下人口统计奏表,被秘密呈送至御前暨政事堂核心成员面前。
一系列冷静近乎冷酷的数字,揭示了这场持续十余年的巨大动乱,对帝国人口造成的恐怖消耗。
“经初步计核,大隋永安元年,官方在册户籍为,三百八十万户,两千八百万人丁。”
这个数字,让御书房内的杨子灿、裴矩、萧瑀等人,陷入了长久的、无言的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窒息感。
他们清晰地记得,就在不到二十年前,即大业五年(公元609年),帝国户部那象征着鼎盛与繁荣的簿籍上,记录着怎样一个辉煌的数字。
户,八百九十万七千五百四十六。
口,四千六百零一万九千九百五十六!
而这,还仅仅是官方所能统计到的“编户齐民”,考虑到当时必然存在的世家荫户、豪强隐户、以及边远地区的未登记人口,太学博士与户部官员内部估算,帝国当时的实际人口可能高达五千五百万,甚至六千万!
即使在阿布前世,那个被确认的数字,也是中唐以前,中华人口史上公认的一个难以企及的巅峰!
短短十余年,天下板荡,烽火连天,疫病横行,饿殍遍野。
奏表以冷静的笔触,分析着人口锐减的原因。
直接死于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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