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生相(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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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阴世师的尸体上踏过去!再有敢言降者,犹如此砖!”

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那是一种明知必死而为之的决绝,悲壮而苍凉。

尚书省都堂甲五室,骨仪将一份劝他“顺应天命”的密信撕得粉碎,掷于地上,还狠狠踩了几脚。

他对着堂下几个面露怯色的属官,厉声斥骂: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读圣贤书,所为何来?莫非就是为了在这危难之际,学那墙头草,随风而倒吗?无耻之尤!传我命令,各署官吏,凡有擅离职守、散布谣言者,无论品级,一律拿下,按军法从事!”

他的刚硬,在普遍蔓延的绝望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如此耀眼。他们,成了这座即将倾覆的帝国大厦最后几根不肯弯曲的支柱。

在 “朝廷必亡” 的共识和 “只出不进” 的铁律下,一场末日狂欢般的权力与资源提前转移,在严酷的背景下疯狂上演。

而杨子灿的掌控系统,则如同一个高明的导演,为这场覆灭前的大戏,精准地控制着“演员”的入场和退场。

太府寺丞元文都,在天黑后,换上一身仆役的灰布衣服,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死死抱在怀里,那里面是左藏库最核心的绢帛、钱粮出入账册的精华抄本。

他如同幽灵般穿过寂静的坊街,来到通化门附近一处看似废弃的院落。

在那里,一个早已被灰影替换的“贪财”队副,在掂量了那袋足够他逍遥半生的金珠后,“偷偷”打开了仅供一人通行的小侧门,低声催促:

“快走!天亮就不好办了!”

元文都连滚爬出,头也不回地奔向那片他认为是“新生”的联军营地。

他并不知道,他怀里的账册副本,早已被动了手脚,关键数据已被修改。

华阴令兼永丰仓监李孝常,站在宏伟的永丰仓城墙上,看着远处河西方向出现的唐军段纶部旗帜。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边几个被他许以重利收买的心腹仓官下令:

“开仓!迎王师!”

沉重的仓门被缓缓推开,堆积如山的粟米暴露在晨光中。

他亲自举着火把,点燃了城头那面早已破旧的隋字旗,看着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他以为自己献上的是争霸天下的资本,却不知这批粮食,早就在他被调往洛阳公干期间,让临时接管用封仓的卫王掏空运往潼关及东都各处军仓。

现在,除了前面常用两个大仓看着还是满仓,但也只是仓口盈盈一丈处堆着好粮,其下部余皆是各处坑底倒腾出来的霉粮。

而那些其余大小数百仓好粮,全部掏空,只是坑口两尺处厚板之上的样子货!

空仓霉粮,或将成为拖累反隋盟军后勤的隐患。

而这样的仓,还有好多,城外的,城内的,宫里的,只是都不如永丰仓如此这般大而已。

长安市令张平高,则玩了一手更漂亮的。

他明面上严厉呵斥任何试图扰乱市场秩序的商户,暗地里却指使心腹,将东西两市最有价值的商户名录、库存清单、乃至一些商户的“把柄”,整理成册。

然后,他让一个长相普通、绝不会引人注意的伙计,扮作送菜的老农,利用每天清晨运送潲水出城的通道,将这些册子分批夹带出去。

他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每一个环节,都在杜伽那麾下“便衣”的注视之下。

京兆尹主簿赵慈景,利用职务之便,复制了京兆地区部分府兵的花名册和驻防图。

他选择在子夜时分,利用一段据说“年久失修”的城墙(实则是阴世师部下得到密令,临时撤走了那段城墙的夜间岗哨),用绳索将自己缒下城去。他怀揣着在他看来足以换取高官厚禄的机密,跌跌撞撞地跑向最近的唐军营寨,却不知他带来的“机密”,早已过时,甚至是兼职的京兆尹杨子灿亲自精心编制的假情报。

……

每一个叛逃者的“成功”,都是杨子灿计划中的一环。

军队的“疏忽”,行政的“盲区”,资源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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