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网罟(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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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点出他消息来源可疑。

赵德言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操之过急,反而落了下乘。他连忙道:

“下官也是忧心国事,偶有风闻。卫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若待叛军破城,万事皆休!唯有拥立新君,整合力量,方能与叛军周旋,等待四方勤王之师!”

“勤王之师?”

卫玄放下茶盏,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喑哑:

“河东屈突通被李世民残部(他尚不知李世民已北投)牵制,潼关贺娄蛟面对李渊主力,太原…呵呵,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勤王之师?”

他抬起眼皮,目光第一次真正聚焦在赵德言脸上,那目光深处,仿佛有冰冷的漩涡:

“德言,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可知…这长安城内,真正想要这城破的,大有人在?可知这城外联军,看似势大,内部却早已被人埋下了无数引线?你又可知…这大兴宫内,真正做主的是谁?”

一连三问,如同三记重锤,敲在赵德言心头。

他脸色瞬间煞白。

卫玄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联军内部不稳,他知道城内有人盼乱,他甚至…可能隐约察觉了大兴宫内的异常!他之前的“摆烂”,根本就是一种极高明的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卫公…您…”赵德言嘴唇哆嗦,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回去吧。”

卫玄挥了挥手,重新阖上眼皮,仿佛耗尽了力气:

“告诉越王殿下,安心读书,静观其变。有些事,非人力可强求。这长安的天…塌不下来。至少,现在…还塌不下来。”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

赵德言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卫府,夜风一吹,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才发现内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卫玄的态度暧昧到了极点,既未答应,也未完全拒绝,但那句“塌不下来”,却像是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抬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以及远方联军大营连绵的灯火,第一次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迷茫。

他感觉自己正走在一条钢丝上,脚下是万丈深渊,而两边,是无数双在黑暗中窥伺的眼睛。

与此同时,大兴宫,两仪殿侧殿。

这里已被临时改为杨广的“静养”之所,戒备之森严,远超外界想象。

所有侍从皆是萧后与杨子灿亲自挑选的心腹,或是灰影中的绝对精锐,白鹭寺的内侯更是将此地围得铁桶一般。

殿内药气弥漫,杨广躺在龙榻上,形容枯槁,唯有偶尔睁开的目光,依旧锐利如鹰隼,透着一股不甘与疯狂。

杨子灿肃立榻前,低声禀报着。

“…赵德言今夜再入卫府,与前次不同,此次他撞见了博陵崔氏的代表与卫玄密谈。虽未听全,但‘关陇’、‘河东’、‘入轨’、‘契合’等词,足以让他惊惶失措。”

杨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风箱般的声音,嘴角扭曲地向上扯了扯:

“跳梁…小丑…与虎…谋皮…卫文升…这只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气…”

“卫玄态度依旧模糊,以‘病’推脱,但暗示长安乱不了。”

杨子灿补充道,“他似乎…在等待一个更明确的信号,或者,在待价而沽。”

“信号…快了…”杨广目光投向殿外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那灞水之滨的连营,“鱼儿…都进网了…该…收网了…”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抓住榻边,青筋暴起:

“赵德言…背后还有谁…查清了?”

“已有眉目。”

杨子灿沉声道,“除了已知的前太子旧部,其资金与部分人手,来自范阳卢氏的一支偏房。卢楚的活跃,或许并非巧合。另外,似乎与洛阳的元氏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联。他们试图利用越王,在长安复制一个听命于他们的‘朝廷’。”

“五姓七望…嘿嘿…好一个五姓七望…”杨广眼中闪过刻骨的怨毒与讥讽,“朕…还没死呢…就急着…改换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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