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败臣论秦势(2 / 2)
里正,并罚没其家三日口粮。
那老里正颤抖着跪在雪地里叩头认罪,周围乡民噤若寒蝉,眼中是深深的恐惧与压抑。
冰冷的效率,严苛的惩罚,毫无转圜的余地。
法与情,在这里尖锐对立。
这一幕,让韩非对秦臻所鼓吹的“秩序生民”产生了更强烈的质疑。
这秩序,如此冰冷,毫无人情的温度。
(注:按秦律,雪停后需即刻清扫主要道路及门前。)
车内,韩非与同车的张平、魏沾、栗腹等人,在颠簸中,偶有低语,更多时候是死寂般的沉默。
张平闭目,对外界充耳不闻,仿佛已心死;
魏沾长吁短叹,忧虑魏国命运,时而发出愤懑的低吼;
栗腹蜷缩在角落,面如死灰,惊惧不安,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
唯有韩非,身体虽被禁锢,思想却在激烈地碰撞,将沿途所见所闻与洛邑的归化营、那场诡异的天火、秦臻的论调反复咀嚼、推演、批判。
“张相…”
韩非声音沙哑地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死寂:“观此秦地吏治,有何感想?这‘道’…可通?”
张平的眼珠微微转动,目光瞥了一眼窗外井然有序却又透着压抑的景象,长长叹了口气:“虎狼之治,苛法如网。
民畏其威,如羔羊惧虎,非怀其德。
然…”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绝望:“其势已成,非人力…非天意…可阻矣。”
其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魏沾闻言,猛地抬头,愤然道:“韩相何必如此丧气?
秦人残暴不仁,以力假仁,这表面的秩序,不过是以刀斧强迫,以饥馑来胁迫。
待我魏国…待我山东各国缓过气来…”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却又戛然而止,似乎自己也觉得这希望渺茫得可笑。
洛邑的惨败,魏国被迫的割地纳质,已彻底打断了魏国的脊梁。
他眼中的怒火,迅速被更深的颓丧取代。
韩非的目光扫过张平的绝望、魏沾的颓然、栗腹的麻木,心中涌起更深的悲悯与激愤。
他不再言语,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车外。
秦臻的车驾,就在前方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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