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秩序敏感(1 / 3)
凌曦的语言能力像破土的春笋般节节攀升,从简单的词汇模仿,逐渐展到能进行短句表达。
而伴随着语言能力的解放,一个更显着的变化悄然降临——他开始意识到“我”
的存在,那个小小的、倔强的自我意识,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光,清晰而坚定地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一、“‘我的’宣言:物权敏感期的“小守护神”
最先体现这一点的,是凌曦对物品归属权的极度敏感。
他最喜欢的那个掉了一只耳朵的毛绒兔子、印着小恐龙的喝水杯、甚至是他常坐的那个餐椅角落,都成了他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
。
“我的!”
成了他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之一,音清晰,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苏晓晓逗他,假装要拿走他的兔子玩偶,凌曦立刻把兔子紧紧抱在怀里,小身子扭过去,用后背对着小姨,大声宣告:“我的!
兔兔!”
王亚琴想帮他收拾散落一地的积木,刚拿起一块,凌曦就冲过来,踮着脚要从外婆手里抢回来:“我的!
积木!”
甚至连凌空想坐在他常坐的沙位置上,凌曦都会跑过来,拍着那个位置,仰着头对爸爸说:“爸爸,起!
我的!”
(意思是让爸爸起来,这是他的位置)
凌空对此表现出极大的科研兴趣。
他推着眼镜,观察着儿子的行为,在记录本上分析:“对象进入‘物权敏感期’,通过对物品的独占宣言和扞卫行为,构建自我认知与边界感。
这是认知展的关键里程碑,需予以尊重和引导,而非简单斥责或强制分享。”
苏暮雨则更注重实践中的应对。
她会在凌曦宣告“我的”
时,温和地确认:“是的,这是小曦的兔子杯子位置。”
然后,再尝试引导:“但是,小姨只是想看看你的兔子,不会拿走的,可以给她看一下吗?”
或者“外婆帮你把积木送回家(积木箱),它们会更开心哦。”
这个过程并不总是顺利。
一次,邻居家一个比凌曦小几个月的小朋友来玩,看中了那个掉耳朵的兔子。
凌曦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幼兽,尖叫着冲过去抢回兔子,还把小朋友推了一个趔趄。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事后,凌空和苏暮雨没有责备凌曦,而是耐心地和他沟通。
“小曦,那是你的兔子,你不想给别人玩,妈妈明白。”
苏暮雨抱着情绪依旧有些激动的儿子,轻声说,“但是,我们不能推小朋友,他会疼,也会难过。
你可以告诉弟弟‘这是我的’,或者拿另一个玩具和弟弟交换,好吗?”
凌曦似懂非懂,但听到“推人会疼”
,小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把怀里的兔子抱得更紧了。
凌空则在旁边补充:“建立边界很重要,但需要在尊重他人物理边界的前提下。”
他知道,这些社会规则的建立,需要时间和反复的引导。
他的【儿童心理学】和【冲突调解】技能在此刻得到了实践,熟练度缓慢而坚定地增长。
二、“‘秩序’的执着:当“程序正义”
遇上“不可理喻”
与“物权敏感”
相伴而来的,是凌曦对“秩序”
近乎苛刻的要求。
他内心仿佛有一套不容更改的“程序”
,任何偏离都可能引一场情绪风暴。
穿衣服必须先穿左胳膊,再穿右胳膊,顺序错了?哭!
吃香蕉必须是他自己剥皮(虽然剥得烂糟糟),如果大人帮忙了?哭!
回家脱下的鞋子必须头朝外整齐放好,如果歪了?哭!
睡前故事必须由妈妈讲第一个,爸爸讲第二个,如果哪天凌空想先讲?哭!
这种对固定流程的执着,常常让大人们感到哭笑不得,尤其是讲究效率和逻辑的凌空。
一次,王亚琴给凌曦切苹果,顺手将苹果核丢进了厨房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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