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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养过一只狗。

    没养多久,那蠢狗就被更蠢的他弄丢了,不知后来被谁捡走,过得好吗?还是无家可归,成了流浪狗?

    狗的寿命只有十几年,它大概寿终正寝了,过得比他快乐。

    他就比较麻烦了,还有漫长的几十年寿命,一眼望不到尽头,最多预测几年后:

    也许他离婚了,但依然住在这里,顺利地解决了公司困境,一切有所改变,但生活应该分毫未改。

    赵殊意突然想起,谢栖曾经问过他一句话,大意是说:如果不受制于家庭,自由选择,你想做什么?

    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

    “我没想过”。

    今天再问,赵殊意依然给不出答案。

    但这是一个人一生中无法回避的问题:我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而活着?

    赵殊意胸口酸痛,呼吸困难。

    厨房没有饭吃,他翻了翻冰箱,找到一袋即食燕麦片,用热水泡开,就当打发了晚餐。

    房子这么大,他理应去衣帽间,或者谢栖的卧室里看看,未必是搬走了。但赵殊意倚靠沙发,一动不动。

    他不能理解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他的精神和肉体逐渐分离,他无法操控这具在情爱里越陷越深的笨拙躯壳。

    而令他抗拒的情绪像弹簧,他越想压制,它反弹得越狠。

    赵殊意无能为力,在沙发上僵坐到深夜。

    他知道,他应该给谢栖发消息,直接问“你搬走了吗”“还回不回来”或者“你在哪”,但他不想碰手机,不能发。

    很奇怪,为什么不能发?

    一定要跟自己较劲吗?明知它是弹簧,松手能怎样?

    赵殊意又想抽烟,但忘了烟在哪里。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水杯在眼前,药在卧室,他在脑内模拟自己起身去拿药的路径,在幻想中吞水服药,但实际上他纹丝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开门声。

    赵殊意心神恍惚,没听见。

    直到熟悉的身影走到他面前,他看见了谢栖的腿,黑色长裤,裤脚沾着一点雪沫。

    往上看,谢栖穿一件薄羽绒服,表情错愕,大概没明白,他半夜不睡觉在这坐着干什么。

    “我回来了。”谢栖迟疑了下,“你在等我吗?”

    “……”

    赵殊意没说话。谢栖已经习惯他不理自己了,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红色礼盒。

    “圣诞礼物,”谢栖说,“我今天准备了很多,见者有份,带你一个。”

    赵殊意还是不说话。

    谢栖也不知该继续说什么,沉默换完衣服,从衣帽间到卫生间,又回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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