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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帘睡觉。

    吃了双倍剂量的安眠药才睡着,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酒店房间一片寂静,赵殊意看了看手机,九点半。

    回奉京的航班下午起飞。机票是前几天谢栖帮他订的,当时预留一上午时间,是考虑到他们亲热一宿后可能会情不自禁赖床,顺便悠闲地吃点东西。

    没想到,多虑了。

    药吃多了,赵殊意睡醒后依然头脑昏沉,感觉身体比平时重,很不舒服。

    他打开窗帘,昨晚花园里的活动不知道几点结束的,酒店工作人员正在打扫场地,拆卸舞台。赵殊意吹了会儿风,稍微清醒了些,去洗漱。

    手机时不时响一声,大多是工作消息,还有王德阳的问候。

    赵殊意随手回了几条,回完视线移到“谢栖”两个字上。

    谢栖的聊天栏一直在置顶。

    原本的备注是“老公”,谢栖自己改的。赵殊意嫌不顺眼,给改了回去。谢栖看到后又改,反复拉扯过几次。

    ——没有新消息。

    赵殊意想问谢栖什么意思,今天还要不要一起回家?打字到一半他又删了。

    昨晚没消的火在心里复燃,但不只是生气,情绪有点混乱,赵殊意努力冷静了一下,心想:说到底谢栖没做错什么。

    他不爱谢栖,还要求人家一直爱他不准死心,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栖对他已经够好了,哪方面都挑不出错,就连他昨晚出席宴会穿的礼服,都是谢栖亲自准备的。

    ——最近谢栖熟记他的尺码,不论是定制还是买成衣,都习惯两个人一起买,体贴得很。

    如果他能像几个月前那样稍微给一点温情,相敬如宾的效果就达成了,根本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他最想要的不就是相敬如宾吗?于情于理都不该对谢栖太坏。

    是谢栖没底线的顺从让他掌控欲发作,得意忘形,不记得他们之间还有情理。

    甚至忘了谢栖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他的所有物。

    ——既然不是他的,他就不要了。

    赵殊意像一台防御精密的电脑,自动清除体内“病毒”,非常冷静地按时去了机场。

    谢栖比他早到,已经在候机室坐着了。

    一夜后再相见,气氛仍然很差。谢栖抬头看他一眼,没开口。

    赵殊意也不说话,将沉默维持到登机,飞机起飞、着陆,直到抵达奉京,他们也没聊一个字。

    谢栖似乎一宿没睡,有明显的黑眼圈。

    赵殊意却因为药吃过量,始终昏昏沉沉,睡不醒似的抬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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