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红砖墙的牵挂(1 / 2)
二月二十五的风还裹着点残冬的凉,吹在脸上有点扎,可白沙洲的宅基地上却热热闹闹——一卡车红砖刚卸下来,摞得像座小山,砖面上还沾着窑里没散尽的火星子,红得亮,凑近了能闻见淡淡的陶土香。
罗明比工人到得还早,帆布包里揣着块巴掌大的砖样,是前一天从工地实验室特意借的u1o标准砖,棱角分明,砖面上还印着实验室的编号。
“罗经理,您这是把工地的‘验收标准’搬咱这小院来了?”
张建军搓着手走过来,从砖堆上抽了块砖递过去,“您瞅瞅,阳逻砖厂的货,我跟厂长特意交代要‘养老房用的好砖’,每块都过了筛,没裂的没缺角的。”
罗明接过砖,指尖摩挲着砖面的纹路,又抬手把砖举到耳边,用小锤子轻轻敲了敲——“铛铛”
的声儿脆生生的,没有闷响。
“声儿还行,”
他没松口,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弹簧秤,“称称重量,标准砖25公斤,差5o克以上的都挑出来,别将就。”
旁边的年轻工人小王凑过来,笑着把砖往秤上放:“罗经理,您这也太细了,差几克能咋?农房哪有这么挑砖的。”
秤砣晃了晃,指针停在243公斤,差了7o克。
罗明把砖拣出来,放在旁边的“待换”
堆里:“差几克,砖的密度就不一样,下雨容易吸水,墙就容易返潮。
我爸腿不好,潮了关节疼。”
小王愣了愣,没再调侃,乖乖地挨着块称重。
张建军在旁边看着,递了根烟给罗明:“以前在工地看你管质量严,没想到给自家盖房更较真。”
罗明点烟时,指尖碰着砖样,忽然想起小时候看父亲盖老房——父亲也是这样,每块砖都要敲一敲、掂一掂,说“盖房是给子孙留根,差一分都不行”
,现在他也算接了父亲的性子,只是这回,是为了给父亲盖个安稳的窝。
中午日头升得高了,风也暖了些,工人开始砌墙。
砂浆桶摆在旁边,黄澄澄的砂浆里掺了足够的水泥,搅得匀匀的。
罗明蹲在墙根,眼睛盯着工人砌砖的手法——砖缝要对齐,砂浆要挤满,他时不时伸手摸一把刚砌好的砖,看砂浆有没有从缝里挤出来。
“这里砂浆少了!”
他指着一块砖的下缝,“得补满,不然下雨雨水渗进去,墙皮要掉。”
工人老周赶紧用灰铲舀了勺砂浆,往缝里填:“罗经理,您这眼睛比我家老婆子的绣花针还尖,这点空都能瞅见。”
罗明笑了笑,没说话——他见过老家老房漏雨的模样,墙皮掉得一块一块,父亲的轮椅推过,溅得满裤腿泥,现在盖新房,绝不能再让父亲遭这罪。
正说着,兜里的手机震了,是母亲的号码。
罗明赶紧接起来,母亲的声音裹着点风的颤,像是在村口打的电话:“明子,砖够不够啊?我昨儿跟你王叔说了,他老家后山坡有好黄土,说盘炕最暖和,我让他拉两车来,别到时候炕盘不热。”
罗明望着刚砌到半米高的砖墙,砖缝整整齐齐,心里暖烘烘的:“妈,砖够着呢,阳逻砖厂的砖硬得很,盖完房还能剩不少。
炕您别操心,我让张师傅盘18米宽的,比老家的炕还大,您跟爸翻身都方便,烟道用耐火砖,跟工地的防火墙一样,保准不呛烟。”
“那就好,那就好。”
母亲在那头絮絮叨叨,“你也别太累,工地忙,家里的事有我呢。”
罗明应着,挂了电话,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两下——母亲总这样,一辈子操不完的心,连盘炕的土都要提前预备,这份牵挂,比什么都沉。
他转身跟张建军交代:“炕基的位置留宽点,烟道要留1o公分粗,砌的时候用水泥灌实,别漏风。”
张建军拍着胸脯应:“放心,我给您按工地防火墙的标准来,保准您爸妈冬天盘炕不冷,还没烟味儿。”
下午两点,罗明得回工地——38号楼今天浇筑三层混凝土,他得盯着坍落度。
骑上自行车,帆布包里的砖样和混凝土检测单蹭在一起,他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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