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逢与释怀(1 / 2)
## 等待与归来
那一夜,周芷宁几乎彻夜未眠。
祁夜那句“涉及的不止是钱”和“暂时不要联系任何人,包括你父亲”像两道冰冷的符咒,贴在她刚刚因为与父亲通话而稍有回暖的心口。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轮廓,脑海中思绪纷乱如麻。
“不止是钱”是什么意思?难道母亲的治疗费用背后,还有别的隐情?医疗事故?人为疏忽?还是……更可怕的、涉及人命的阴谋?为什么不能联系父亲?难道父亲也知道什么?或者,父亲本身也牵扯其中?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她努力回忆母亲最后那段日子的细节,回忆父亲当时的言行。父亲的确很忙,压力很大,对靶向药的态度消极……但这些,能说明什么?难道父亲会故意拖延或阻碍母亲的治疗?不,不可能。那是他的结发妻子,他们感情一直很好。至少在母亲生病前,周芷宁从未怀疑过父母之间的感情。
可是,如果不是父亲,那又会是谁?祁夜到底查到了什么?
各种可怕的猜测在她脑海里盘旋,加重了她的头痛和心悸。她起身吃了片阿香悄悄放在床头的温和助眠药(经林医生同意备用的),才在天色将明未明时,迷迷糊糊地浅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多。阳光刺眼,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感到一种宿醉般的疲惫和空虚。拿起手机,祁夜没有新的消息,父亲也没有再打来。世界仿佛又回到了那种令人不安的静默中。
她下楼,阿香一如往常地准备好了早餐和温和的问候,但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显然,祁夜一夜未归且没有明确消息,也让这位忠诚的管家感到不安。
周芷宁勉强吃了几口,便又回到了三楼的阳光房。她试图画画,但画笔提起,却不知该落向何处。心乱如麻,画布上一片空白,正如她此刻茫然无措的内心。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爬行。她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走到窗边张望,一会儿又强迫自己坐下,拿起林医生推荐的正念呼吸练习手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种悬而不决的等待逼疯时,下午三点左右,楼下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她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冲到了窗边。果然是祁夜那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前院。车门打开,祁夜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便装,看起来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眼下有浓重的阴影,下颌的胡茬也更明显了。但他的步伐依然稳健,眼神在阳光下锐利如初,只是那锐利之中,似乎沉淀了一些更复杂、更沉重的东西。
他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站在车边,抬头朝三楼阳光房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窗边的周芷宁。
两人隔着玻璃和一段距离对视了几秒。祁夜的眼神深邃,隔着这么远,周芷宁无法完全读懂其中的情绪,但能感觉到那股紧绷的、亟待处理什么重要事务的气息。
他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快步走进了屋内。
周芷宁的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鼓动着。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阳光房,慢慢走下楼梯。
## 证据、真相与转变
祁夜正站在客厅中央,脱下的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周芷宁身上。他的眼神在她苍白疲惫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你脸色很差。”他开口,声音因为一夜未眠和可能的长时间说话而有些沙哑,“没睡好?”
周芷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径直走到他对面站定,仰头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查到什么了?昨晚的信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联系我父亲?”
她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带着压抑了一整夜的焦虑和不安。
祁夜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似乎让他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了一些。他放下杯子,转过身,面对周芷宁。
“我昨晚去见了那个‘关键证人’。”他开口,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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