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雪夜木屋(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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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雪粒子,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郭春海眯起眼睛,透过越来越密的雪幕望向远处——老金沟的轮廓已经模糊不清,而风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海哥!俺走不动了!二愣子在身后喊道,声音几乎被风声吞没。

他的棉帽和眉毛上结满了冰霜,活像个白胡子老头。

郭春海抹了把脸上的雪碴子,回头看了看二愣子。

傻大个儿的伤腿显然又开始疼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们已经在风雪中跋涉了大半天,再这样下去非冻僵不可。

再坚持会儿!郭春海扯着嗓子喊,前面应该有间木屋!

他记得上辈子跟鄂伦春猎人打围子时,曾路过一个废弃的猎人木屋,就在老金沟北侧的山坳里。

如果记忆没错,再走半小时就能到。

二愣子没再抱怨,咬着牙继续跟上。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积雪中前进,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天色越来越暗,风雪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郭春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方向——按理说早该看到木屋了。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二愣子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海哥!那儿!

顺着二愣子指的方向,郭春海隐约看见一个被积雪半掩的三角形轮廓——是木屋的屋顶!

两人顿时来了精神,连滚带爬地向那个方向冲去。

木屋比记忆中还要破旧。

门框歪斜着,窗户只剩下几个黑洞,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但此时此刻,在暴风雪中跋涉了一整天的两人眼里,这简直就是宫殿。

有人吗?郭春海谨慎地敲了敲摇摇欲坠的木门,没有回应。

他轻轻推开门,一股霉味混合着动物粪便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里黑漆漆的,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能看出大概轮廓:一张缺腿的木板床,一个石头垒的简易灶台,角落里堆着些发霉的干草。最让人惊喜的是,墙角竟然堆着不少干柴!

咱运气不错!二愣子欢呼着冲进去,立刻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郭春海仔细检查了木屋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野兽栖息的痕迹后,才放心地卸下肩上的包袱。

两人合力把歪斜的门勉强固定好,又用干草堵住窗户的破洞。

虽然寒风还是会从缝隙钻进来,但比外面强多了。

火堆很快生了起来,橘红色的火光驱散了黑暗,也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郭春海从包袱里掏出钢精锅,装了一锅雪架在火上。

二愣子则忙着把干草铺在木板床上,弄成个简易的铺位。

海哥,咱要在这儿住多久?二愣子一边铺床一边问。

看天气。郭春海往锅里掰了几块干肉,等雪停了再去找阿坦布。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老金沟的鄂伦春聚居地到底还有没有叫阿坦布的人?

就算有,人家会收留两个来历不明的汉人吗?

但这些现在想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先熬过这场暴风雪。

肉汤的香气渐渐充满了小屋。

二愣子从包袱里掏出两个搪瓷缸,眼巴巴地等着开饭。郭春海看着他那副馋样,忍不住笑了:急啥,还没好呢。

俺饿嘛...二愣子委屈地摸摸肚子,走了一天,肠子都打结了。

汤好了,两人捧着热乎乎的搪瓷缸,小口啜饮着。

外面的风雪声越来越大,木屋的椽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仿佛随时会塌下来。

海哥,这屋子不会塌吧?二愣子担忧地抬头看了看。

郭春海也拿不准,但为了安抚二愣子,他故作轻松地说:塌不了,老猎人的屋子都结实着呢。

正说着,一阵特别猛烈的风吹过,整个木屋都跟着晃了晃,屋顶的茅草被掀走了一片,雪花立刻从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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