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镀金牢笼的时刻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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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庄园的晨光,是裹着冷意的金箔。

苏清媛站在玄关的穿衣镜前,指尖摩挲着洗得发白的棉质衬衫领口——这是她仅有的、还能称得上“干净”的衣服。昨天签完契约时,凌曜的特助林薇丢给她一本黑色封皮的手册,封面上用烫金字体印着“凌宅作息规范”,此刻正摊在客厅的大理石茶几上,第一页的“晨间条款”被她用指甲划出了浅白的印子:

6:30 晨起,整理公共区域卫生;

7:00 准备早餐(按冰箱贴标注的低糖低脂标准);

7:45 等候先生下楼,餐后清理餐具;

8:30 随先生前往公司,担任行政助理(禁止擅自发言)。

指针刚跳过6:29,玄关处的感应灯突然亮了。苏清媛猛地抬头,看见凌曜从旋转楼梯走下来——他只穿了件烟灰色的真丝睡袍,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冷白的锁骨。男人的睡颜还带着未褪的倦意,却在目光扫到她时,瞬间覆上了惯常的凛冽。

“手册看了?”他的声音像冰棱撞在玻璃上,“第一条,凌宅的佣人,不该穿自己的衣服。”

苏清媛攥紧了衬衫下摆。昨天林薇只给了她一套洗得发硬的佣人制服,藏青色的裙装短得露出脚踝,像是上一任住客留下的旧物。她昨晚躲在客房的浴室里,对着那件裙子掉了半宿眼泪——苏家没破产时,她的睡裙都是意大利手工绣线的真丝,如今却要穿别人的旧衣,像偷穿了不合脚鞋子的乞儿。

“抱歉,”她垂下眼睫,长而密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涩意,“我……”

“没有‘抱歉’。”凌曜打断她的话,赤着脚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时带起一阵冷气,“在凌宅,只看结果。现在去换衣服,三分钟后,我要看到早餐摆在餐桌上。”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苏清媛攥着衣角的手指泛白,转身往客房走时,听见身后传来冰块撞杯壁的轻响——凌曜正慢条斯理地倒着冰水,仿佛她只是个会动的家具。

客房在庄园的负一层,逼仄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掉漆的衣柜。苏清媛换上那件藏青色制服,裙摆刚好卡在膝盖上方一寸,布料磨得大腿皮肤发疼。她对着小镜子理了理头发,看见镜中女孩的脸:原本养得匀净的肤色,因为这几天的奔波泛着憔悴的黄,只有那双杏眼,还亮着点不肯熄灭的光。

下楼时,时针指向7:02。

凌曜坐在餐桌主位上,指尖敲着手机屏幕,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苏清媛将热好的牛奶和全麦面包摆到他面前,刚要转身去拿餐具,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凌曜的指节微凉,力道却重得像铁钳。

“晚了两分钟。”他抬眼,黑眸里没有温度,“手册第27条:延误任何事项,扣除当日薪酬的50%。”

苏清媛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的薪酬是每月一万块,扣掉一半,母亲今天的输液费就没了着落。她挣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凌总,我……”

“叫我‘先生’。”凌曜松开手,用餐巾擦了擦指尖,仿佛碰过她是什么脏东西,“还有,苏小姐,你该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现在的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先生”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苏清媛的耳朵。她垂着头,将餐具轻轻放在他手边,瓷勺碰到盘子的轻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早餐的时间静得可怕。凌曜吃得极慢,每一口面包都要嚼够二十下,牛奶只喝了半杯。苏清媛站在餐边柜旁,盯着他衬衫袖口的珍珠纽扣——那是去年巴黎高定时装周的限定款,苏家没破产时,父亲也有一件同款。

“杵着做什么?”凌曜放下刀叉,纸巾擦唇的动作都带着贵公子的矜贵,“收拾完,跟我去公司。”

凌氏集团的总部在市中心的摩天大楼,顶层整层都是凌曜的办公室。林薇早已等在电梯口,看见苏清媛身上的佣人制服,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鄙夷,将一份文件递到凌曜面前:“先生,苏氏的残余资产清算报告出来了,还有……”她顿了顿,刻意抬高声音,“刚才夏小姐打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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