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以军心定民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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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吧,来喝碗杏仁茶呀!”却被巡街的衙役大声喝止:“大都督有令,勾引新军者,枷号三日!”

浣衣妇们一边捶打着衣裳,一边斜眼瞟着队列里的少年兵,小声嘀咕:“瞧那细胳膊细腿的,怕是连鞑子一刀都挨不住……”

东关街的徐寡妇紧紧攥着衣角,盯着一名酷似亡夫的军官背影,泪水止不住地砸进木盆里,喃喃自语:“若当年卫所有这般气象,俺当家的也不至于被盐枭砍死在码头啊!”

临街的一处茶楼上,汪文耀捻着佛珠,冷笑一声:“跑得再整齐又怎样,能跑得过建奴的铁骑?李默这不过是演戏给皇上看罢了!”

郑元勋慢悠悠地沏着茶,不紧不慢地说道:“戏?你瞧瞧这枪管——”他指着新军肩头乌亮的汉阳造,“汪老啊,咱们的戏台,怕是要塌喽。”

角落里的税吏钱有禄突然压低嗓音:“听说……大都督要举办‘新式武举’,考算术、测绘图,咱那些花钱捐来的监生名帖,怕是要烂在手里喽!”

一时间,满室寂静,唯有袅袅茶烟,缠绕在梁间那块“醉里乾坤”的匾额上。

码头漕帮的窝棚里,骰子声叮当响。“押!老子赌新军撑不过三个月!”刀疤刘甩出十两银锭,大声嚷道,“当年戚家军多威风?朝廷一道圣旨下来,还不是落得个死成白骨的下场!”

独眼张嘬着旱烟,阴恻恻地笑道:“俺押李默赢。知道那火铳叫啥?‘汉阳造’!汉阳,汉阳……嘿嘿,这名字可有意思了。”

忽然,一个少年盐工闯了进来,举着新军发的《劝民习武帖》,大声喊道:“大都督说了,百姓也能考军校!”骰盅悬在半空,满屋子的人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不知何时,有人给李默编了一首童谣:

“李帅兵,扬州魂,火铳专打贪心人!

旧卫所,烂菜根,新军来了地生金!”

这童谣被茶楼说书人连夜编成鼓词,巡夜的新军路过时,塞给说书人半吊铜钱,笑着说:“兄弟,把调子编得再欢快些!”

某天天晨训结束时,卖草鞋的秦老汉颤颤巍巍地捧着几双草鞋,拦住队伍:“军爷,拿去穿……”

队末的小兵红着脸,赶忙推辞:“老伯,咱有纪律,不能收!”

当夜,秦老汉从门缝塞进三钱银子和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鞋赠城外流民。新军第一军全体。”

月光下,流民棚前的草鞋堆成了小山,宛如一座无声的丰碑。

这天,李默正在听取周志畏的工作汇报,李虎进来禀报:“都督,黄将军来了。”

“哎呀,我的大都督,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儿听汇报呢?”黄得功心急火燎,不等通报就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出去!”李默顿时沉下脸,怒喝道。

黄得功这才注意到李默下人的眼色,猛地想起军纪,赶忙退到门外,恭恭敬敬地敬礼、打报告:“报告!”

“进来。”李默白了他一眼,说道,“换作别人,必定按军法处置。”

“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嘛,大都督难道还没收到消息?”黄得功急切地问道。

旁边的周志畏见他们要谈战事,很识趣地告辞离开。

李默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黄得功说道:“左良玉的大军已经兵临九江,刘良佐也逼近仪征,还封锁了瓜州渡口。”

“你是被左良玉号称的八十万大军给吓住了?还是被刘良佐的那些匪兵吓破胆了?”李默微笑着,目光直视黄得功。

“八十万大军?我黄得功可从来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正想会会他左良玉,挫一挫他的锐气呢!”黄得功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李默心里明白,黄得功自从归入自己麾下,一直没机会立下战功,看着其他人纷纷建功立业,他心里着急了。

“明日陛下就到扬州了,一切等陛下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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