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襟怀坦荡(2 / 4)
礼者!到时候谁还敢为陛下发声?”
嘉靖神色一动,沉默一会令张、桂二人退下。正当他对着奏疏举棋不定时,骆安匆匆入殿,递上一份报告:“前段时间科道聚会,讨论弹劾武定侯。”
嘉靖看过报告后,冷下脸来。
次日小朝会席书依然称病缺席,颜颐寿又当着郭勋的面提起张寅案:“陛下,关于凌迟白莲教教首李福达的报告,已经太原县提起申请,山西按察司、布政司同意,山西巡抚、巡按审核后,现在刑部、大理寺走流程批复,不日即可送达陛下勾结。”
嘉靖不动声色问左都御史聂贤道:“大总宪,山西道御史、刑科给事中,有什么意见?”
聂贤躬身道:“科道皆认为李福达一案证据确凿,处罚公正,并无异议。”
嘉靖听罢一挥手,司礼监太监宣口谕道:“白莲教匪首李福达祸乱两省,事关重大,令锦衣卫掌卫事署都指挥使骆安派员将其押送北京,验明正身,秋后处刑。”
侍立在嘉靖身边的骆安急忙移身跪接圣谕,走出中极殿。
颜颐寿、聂贤相顾愕然,不敢发言。
小朝会后,颜颐寿、聂贤两人跟着费宏、石珤、贾咏三名阁老来到殿外。见中极殿前广场空旷无人,颜颐寿对费宏道:“费首辅,若张寅来到北京,如何是好?”
费宏淡淡回道:“当初马录怎么认定张寅是李福达的?马录上疏后,你借机攻讦郭勋谋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事先不来问我?”
颜颐寿冷汗直冒:“费首辅,是下官唐突了!”
“自前首辅杨石斋始,就要求尔等重要奏疏应预先关白内阁!你们搞突然袭击,事情闹大了,现在怕了?”
贾咏圆场道:“健斋,事已至此,责备大司寇无益。若张寅到京,又待如何应对?”
费宏道:“此案关键在于马录及山西官场,真要追纠责任,也落不到你大司寇头上!
你还是急了些。你已不是左都御史,没有风闻奏事言者无罪的特权,怎么就急匆匆指控郭勋呢?科道可以,你不可以!
就看山西巡抚、巡按、布政使、按察使能不能把证据做得天衣无缝了!”
聂贤轻松下来,颜颐寿张了张嘴,不敢做声。
“也罢!那山西巡抚江潮是老夫的广信府同乡,又是老夫的弟子,你们若是惹出祸事,我只好尽力相救了!”
颜颐寿大喜,对费宏施一礼。费宏还施一礼,转向文渊阁而行。
贾咏、石珤并未跟着离开。见费宏远去,贾咏对颜、聂二人道:“求人不如求己!你俩回去好好复盘一下,看看细节上还有什么纰漏!
马录巡按是老夫河南同乡,资历亦足够,干罢这一票大的,来年可升一省巡抚。你们俩要多帮帮他!”
另一位阁老石珤是北直真定府藁城人。北直与南直同样散装,他没有什么老乡要护佑,闻言便鼓励几句,拉着贾咏去文渊阁写票拟了。
次日杨植正坐在翰林院国史馆里翻阅传言丢失的张辅征安南的军机档案,费寀走过来,不解地问道:“杨侍讲学士,你怎么心心念念要劳民伤财征安南?”
杨植站起身,施礼道:“费前辈,要重下西洋,非得以安南为基地不可!榜剌加等地是生番,开拓不易;安南汉化已久,人地皆熟。”
费寀看看四周,小声道:“吴、越、闽三地官员可能不会高兴!”
杨植亦小声道:“咱们江西行商走遍天下,哪里去不得?凭什么让他们赚中间差价?若不能造福桑梓鸡犬升天,这官不当也罢!”
费寀聊安南只是一个由头,两人边走边谈,来到一个角落里。
“杨侍讲学士,圣上昨日令锦衣卫赶赴山西提张寅及一干证人到京,你对此案未来走向怎么看?”
杨植低声道:“议礼派就那么六个。现侍讲学士方献夫因妻亡故,兵部主事霍韬因病坚辞詹事府少詹事,两人俱在广东南海。若此案一旦被言官牵强附会关联到大宗伯身上,圣上哪里有人可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