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但见新人哭(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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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高于所后父母,只能当为叔伯服丧。

你嘉靖就是孝宗之子!如果你不是孝宗之子,根本就不可能坐上皇帝位子!

嘉靖感觉如兜头浇下一盆冰水。他的手在桌案发抖,眼睛充满希望地看向蒋冕毛纪两人。

蒋冕毛纪对视一眼,站起来躬身道:“臣附议,不敢奉旨!”

华夏历朝历代为了制约皇权,想了很多办法。秦汉晋设大丞相大司马直接统率文武百官;唐朝设三省搞一堆宰相,皇帝不能直接下命令,只能分别由中书省起草诏书、门下省审核诏书、尚书省监督诏书执行。

到了大明,就变成了内阁起草诏书、司礼监审核诏书、给事中批准诏书。

所以,诏书的第一关是内阁,内阁认为不合理的旨意,可以拒绝草诏,这叫“执奏”。

阁臣执奏往往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因为阁臣在制度上是皇帝的秘书系统,即翰林院的派出机构,阁臣进出内阁由皇帝一言而决,并不需要通过朝臣推举。

这是嘉靖即位以来,内阁第一次执奏。理论上,让袁宗皋草诏也可以,但是袁宗皋敢不敢写诏书?诏书能不能通过礼科给事中这一关,能不能通过群臣这一关?

文华殿内气氛紧张,张佐等人尽量把头压得低低的。少年嘉靖小脸通红,眼睛里仿佛有泪水打转。

他还是一个孩子!杨廷和于心不忍,躬身道:“陛下,是否下廷议?”

蒋冕、毛纪同时说道:“臣附议。”

廷议由毛澄主持,其结果可想而知。特别是几名科道言官激愤指出:张璁之疏极为偏狭,乃新科进士好发大言,迎合皇帝希图一飞冲天!内阁应该劝皇帝对张璁下戒谕旨,斥责此等躁进之人!

嘉靖看到廷议汇报愤怒不已,他把袁宗皋从文渊阁叫来,问道:“袁先生,如今怎么办?”

袁宗皋羞惭不已,回道:“微臣无能,近期因水土不服,未能视事,不能替陛下分忧,乞求陛下让我归湖广老家调养身体。”

嘉靖知道袁宗皋的处境。两个人其实差不多,被内阁三元老挤怼得非常狠。

袁宗皋这一辈子都居住在湿热的南方,来到干冷的北方确实难以适应;而且他以前一直在安陆乡下王府当长史,唯一的政务经验就是最近当过几年江西按察使,所以袁宗皋在票拟处理意见时不免决策错误,要理清某奏疏的前因后果相关人等更需要时间,这导致手头奏疏积压。结果他在文渊阁里经常被三位阁老拎出来口头批斗,可谓是身心憔悴。

“无论怎样,朕甫即大位,朝廷尚无可信可用之人,袁先生如果离开内阁,朕不知道政务还能指望谁!袁先生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每日去文渊阁坐着就是大功。”

袁宗皋起身叩首道:“陛下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自今日起,微臣绝不再提乞归之事,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嘉靖亦是没有办法,文臣里能用的就是自己从小教导自己的老师,他哽咽说:“先生大义,朕不敢忘!”

袁宗皋又叩拜说:“陛下天资聪慧,心性坚韧,日后必成尧舜之君。望陛下不要被其他人左右,中兴大明。”

嘉靖振作起来,问道:“眼前这道关怎么过?”

袁宗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鼓励面前这个承受巨大压力的少年天子:“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微臣相信陛下!”

内阁、礼部也没有再催嘉靖认孝宗为父,因为武宗宾天百日,梓宫仍未入山陵,朝廷目前的主要任务是风光大葬武宗。

就这样拖到九月初,圣母蒋妃走运河临近通州,毛澄又为圣母从哪道门进北京、从哪道门进皇宫掉头发了,已经是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礼部会议的初稿是让圣母走崇文门进城,走东安门进宫,还是按皇叔母的礼仪。

蒋妃行至通州,听到群臣居然逼嘉靖给孝宗当儿子,怒不可遏地大叫道:“我们母子就不应该来北京!他们还是人吗?居然夺走我唯一的儿子!”

嘉靖闻听汇报大哭不已,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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