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话说完之前别急着点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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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刀,将那段残缺的旋律刻在金属条上。

完成后,她将这些音盒分赠给社区里常来玩耍的孩子们。

几天后,一位年轻的母亲找到她,面带忧虑地说:“我儿子最近总在半夜起床,一个人悄悄转那个木盒子,嘴里还念叨一句话。”

“什么话?”

王婷婷问。

“他说,‘我忘了词,但还记得疼。

’”

与此同时,社区档案馆里,周晚晴也现了异常。

她负责看管的那卷被认为在自然氧化的珍贵胶片,边缘的荧光字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褪色。

她心疼不已,正准备调整通风柜的惰性气体浓度,却无意中瞥见柜子底部的积尘。

灰尘上,竟浮现出一些全新的、极其轻微的压痕,像是有人用指尖在上面写了字,又小心翼翼地抹去了。

周晚晴立刻调取了二十四小时监控。

画面清晰地显示,从昨天到现在,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进入过这间档案室。

她关掉刺眼的日光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台灯。

她戴上棉质手套,俯下身,学着考古学家的样子,在尘面上轻轻描摹那些模糊的痕迹。

当指尖划过一个熟悉的转折时,她忽然全身一颤,如遭电击。

她写下的形状,正是她少女时代写给后来成为亡夫的那个男孩的第一封信的开头——那个笨拙又充满爱意的“你好”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没有擦掉灰尘,也没有再打开灯。

从那天起,她每天都会来到柜子前,在原有的痕迹上,轻轻添上一笔。

那封在灰尘里缓慢生长的回信,永远不会被寄出,也永远不会有收件人。

韩今露是附近一所中学的语文教师,也是地下记忆网络的枢纽之一。

这天,她批改作文时,被一篇题为《我家的钟从来不响》的文章吸引。

学生在文中写道,家里的老式座钟早在她出生前就停摆了,但每逢下雨的夜晚,母亲都会搬个小凳子坐在钟前,对着它轻声说话,一说就是半个钟头。

韩今露将文章给了林岚。

林岚读完后心头一震,立刻想起陈砚舟那句“坏掉的钟才懂时间”

她约了韩今露,一同去学生家拜访。

那是一座非常漂亮的红木座钟,雕花繁复,但指针永远停在六点零五分。

学生的母亲,一位温婉的中年女性,大方地打开了钟的后盖。

里面空空如也,齿轮、钟摆、条,所有零件早已被拆除,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木壳。

“我不是说给钟听的,”

母亲笑了笑,眼神飘向窗外的雨丝,“我是说给小时候的我自己听。

那会儿我胆子小,怕打雷,总躲在钟后面。

现在跟它说话,就像在跟那个躲起来的小姑娘说话。”

林岚沉默良久,提出了一个建议。

她让韩今露将这篇作文工工整整地抄写在一张特制的稻草纸上,然后由她亲手带回,埋入了纪念碑基座旁的紫藤花槽土壤里。

七天后,一直监测着花槽能量场变化的陆叙来消息,那里的微弱嗡鸣频率突然改变了,新的波形图被还原成音频后,节奏与那篇作文里描写的雨滴声完全吻合。

那天下午,林岚在自家菜园里收到了最后一张纸条。

信差是邻居家那只总来偷小番茄的猫,纸条就绑在它的项圈上。

打开,上面只有三个字:“别答话。”

她起初不解。

直到傍晚,她在社区的“静默行走”

活动中,无意间听见两位并肩行走的老人低声交谈。

“老李,你还记得八三年夜校教《祭妹文》的那个王老师吗?”

其中一人问。

被称作老李的那位老人摇了摇头,含糊地说:“不记得了,人老了,脑子不行。”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在两人之间长达半分钟的沉默里,他竟无意识地、用极低的声音,几乎是贴着牙齿,完整地背诵出了《祭妹文》最拗口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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