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风没说的石头替它说了(2 / 3)
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周晚晴冷静而疏离的声音:“林岚,我理解你的工作热情,但请不要把一个科学问题情绪化。
这种集体性的幻觉,不属于历史的范畴。”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被拒绝的当晚,周晚晴在家中整理父亲的遗物。
她父亲曾是八十年代的工人夜校教师。
在一个尘封的铁盒里,她翻出一本1983年的夜校通讯录。
当她翻到其中一页时,动作停住了。
那一页夹着半张用剩的邮票,邮票的图案她从未见过,但那图案上几颗蒲公英种子的排列方式,竟与林岚那天在广场上夹进《风语集》扉页的那撮绒毛,如出一辙。
一种莫名的寒意从她心底升起。
第二天下午,她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广场。
她绕着那座碑石走了很久,陈砚舟团队留下的采样钻孔清晰可见,像一道道冰冷的伤疤。
她看着那些被专家定义为“无意义”
的纹路,最终,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和笔记本,在空白页上写下一行字:“我们学写字,不是为了留下名字,是为了证明我们活过。”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碑石上,前一天周晚晴写下那行字的正下方,混凝土的粗糙表面上,竟浮现出一排极细的、仿佛天然形成的刻痕,内容与她笔记本上的字,一字不差。
这一次,林岚没有声张。
她找到了赵振邦,说服他启动一个更大胆的计划——“慢递计划”
。
他们向社区居民征集写给十年后自己或亲人的信,然后将信件用防水蜡封好,装进一个个小型玻璃胶囊里,埋入碑石周围新翻的土壤中。
在设计的信纸表单上,林岚特意用小字加入了几条提示:“你可以写错别字”
、“允许涂改,痕迹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建议使用铅笔或粉笔书写”
。
她在向某种无形的存在出邀请:让时间自己选择保留什么。
当夜,一场酸雨又不期而至。
雨水冲刷着施工队为了“修复”
碑面而新覆盖的一层薄薄的修复砂浆。
第二天,雨停了,被洗刷过的碑面暴露出了更深、更原始的层次。
在那排新出现的刻痕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从未有人见过的、更古老的字迹:“你们写的,我们都收到了。”
一个月后,地质学院的实验室里,陈砚舟崩溃地撕毁了刚打印出来的分析报告。
在高倍率显微镜下,矿物晶格的内部,呈现出一种无法用任何已知自然规律解释的嵌套式信息结构,其编码逻辑,无限接近于人类大脑的神经突触连接模式。
他冲出实验室,在广场上拦住了林岚,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地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反问了一句:“陈教授,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看见这块碑石时的感觉吗?”
陈砚舟愣住了。
他想起来了,童年时,他就是在这个广场上,弄丢了妹妹最宝贝的一枚红色蝴蝶卡。
为此,妹妹哭了一整个下午。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碑石的底部。
在一条被酸雨冲刷出的深深裂缝中,一枚锈迹斑斑的、同款的红色卡,正静静地卡在那里,仿佛等待了数十年。
他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没有察觉到,自己背包夹层里的u盘指示灯闪烁了一下,自动执行了格式化。
所有精密的分析数据被瞬间清空,只留下一个新建的文件夹,名为“听”
。
也就在那一刻,百公里外的海边小镇,一只流浪猫从教堂的屋顶轻盈跃下,它脖子上的项圈出一声极轻微的金属微响,像是在回应某种跨越了空间的遥远频率。
广场上,“慢递计划”
的埋藏工作仍在继续。
一阵风吹过,将碑石新长出的几株蒲公英绒毛吹向空中。
林岚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眼神倏地一凝。
风势不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