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蒲公英没有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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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接入主网的校园广播,都同时播放了一段三十秒的音频。
报告附件里有音频文件,他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
一阵轻微的电流噪音后,一个稚嫩的童声响了起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背诵着一小诗。
郑文舟的心猛地一沉,这正是他妻子林岚编撰的《风语集》里收录的一段孤儿院孩童的朗诵录音。
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调查结论:信号的源头,竟是西郊一所早已废弃的小学里那条备用的广播线路。
那条线路在十年前就已物理切断,从未接入过主网。
这完全违背了技术常理。
报告的末尾,技术科负责人用红笔加重了“疑似高技术人为破坏”
的结论,并建议立刻成立专案组。
郑文舟沉默了许久,拿起笔,划掉了那个结论,在旁边重新写下一行字:“初步判断为设备老化导致的线路串扰及记忆残留现象,建议进行常规排查。”
签完字,他合上报告,在自己的私人记事本上,悄悄批注了一句:“或许有些信号,不该被彻底屏蔽。”
清晨的微光洒在老城区,退休干部赵振邦像往常一样出门巡查。
当他走到社区广场时,却愣住了。
那个他亲手打造的“给不知道收件人的信”
的木箱,不知被谁从角落搬到了广场最中央。
箱子周围,整齐地摆放着一圈小板凳,旁边还放着几瓶打开的墨水和一叠叠信纸。
几位头花白的老人正围坐在一起,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大爷正专注地听着身边一位阿姨的口述,颤颤巍巍地在信纸上写着什么。
他们在替那些不识字、但心里有话想说的人,口述回信。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幅温暖而庄重的画面。
赵振邦鼻子一酸,他默默地走过去,在一个空位上坐下,也拿起了一张信纸。
他想了想,写道:“十年前你说想看樱花盛开,今年我替你去了武大,拍了照片夹在里面。”
他将信纸对折,塞进信封,起身投递时,眼角的余光瞥见箱底躺着一封崭新的信。
信封的火漆印依然是那枚熟悉的蒲公-英图案,但拆开后,里面的信纸上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传下去。”
这天深夜,林岚还在整理着从周晚晴笔记本上翻拍下来的声波图数据,试图找到某种破译的可能。
电脑屏幕右下角,一封新邮件的提示突然弹出。
件人地址是空的,只有一个附件。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
附件是一段视频。
画面有些摇晃,光线昏暗,似乎是手机拍摄的。
一群生活在藏区的孩子,围坐在一堆噼啪作响的篝火旁,用清脆而虔诚的藏语,朗读着什么。
林岚仔细听着,虽然听不懂,但那音节的起伏和韵律却无比熟悉。
视频的最后,镜头给到一本被翻开的书,正是《风语集》的藏文译本。
紧接着,画面变黑,一行白色的汉文手写体浮现出来:“我们没见过你,但我们记得你说的话。”
林岚怔怔地看着那行字,一股热流涌上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的书是如何传到那里的,也不知道是谁拍下了这段视频。
但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
她下意识地点击了“转”
按钮,准备将这份温暖分享给谁。
然而,当她点击后,收件人一栏却并非空白,而是自动填入了一个她无比熟悉的邮箱地址——陈默。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系统为什么会自动选择他?
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陈默正独自站在一栋居民楼的天台边缘。
晚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脚下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汇成一片沉默的星海。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枚冰凉的磁卡,正是他今天下午壮着胆子,从学校b区废弃通风井的栅栏缝隙里取出来的。
就在林岚的邮件被系统自动锁定的那一刻,陈默的耳边,一个清晰无比的低语声凭空响起,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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