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下一棒接住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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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回到了中国,但这并非庆祝的时刻。

国际记忆研究大会早已闭幕,“流动记忆”

项目未获正式承认。

然而,三个国家已悄然启动各自的“种子地”

计划——这不是胜利,而是一场失控的模仿。

那些曾被质疑、封存的记忆实验,如今在异国土壤中以变体形式生根芽,像一场无法收回的风,吹散了初衷的边界。

她没有参加任何庆功宴,独自驱车来到城郊的纪念公园。

暮色低垂,晚风拂过碑林,带来一丝凉意。

父亲那两句诗依旧刻在青石碑上:“愿你的故事,乘风而去;愿你的终点,亦是。”

字迹朴素,却如心跳般沉稳有力。

石碑旁的草地上,去年种下的蒲公英早已开过花期,此刻结满了圆滚滚的白色绒球,在夕阳余晖中泛着微光,仿佛无数细小的降落伞正等待启程。

一阵风掠过,绒球炸裂,种子如雪般飘起,轻盈地浮游在空气里,有的落在泥土上,有的挂在行人的衣角,还有的随气流升腾,消失在天际线。

林岚凝望着这一幕,指尖轻轻抚过石碑冰凉的表面,触感粗糙而真实。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提着塑料小桶跑了过来,桶里装着几朵尚未吹散的蒲公英。

她仰头望着漫天飞舞的白絮,眉头微蹙,声音里带着孩童特有的担忧:“姐姐,它们都飞走了……我的故事要是也飞丢了怎么办?”

林岚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掌心仍残留着石碑的寒意。

她望着女孩清澈的眼睛,听见远处树梢间风穿过叶片的沙沙声,像低语,像回响。

她轻声说:“不会丢的。

它会落在别人的心里,在那里生根芽,变成一个新的故事。”

那些飘散的种子,不只是落在泥土里。

同一阵风,吹向城市另一端的老街区。

斑驳的梧桐树影下,一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碾过秋叶,出轻微的脆响,车筐里的信件随着颠簸相互摩擦,出窸窣的纸声。

邮递员赵振邦穿着褪色的深绿制服,帽檐压得很低,脸上刻着岁月与日晒的痕迹。

这是他退休前最后几年的工作,其中一项特殊的任务,就是投递那些积压在仓库里数十年的“未来信件”

——写于过去,寄往未来的信,收件人地址早已变更,甚至本人也杳无音讯。

当他习惯性地将一封泛黄的信投入绿色邮筒顶端的“无法投递”

口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点异常。

邮筒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半人高的原色木箱,木质未经打磨,边缘略显毛糙,但结构结实,钉子打得牢固。

箱子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一行大字:“给不知道收件人的信”

墨迹未干,像是刚写不久。

赵振邦停下动作,鼻尖嗅到一股混合着松木与旧纸的气息。

他心里嘀咕着谁在搞恶作剧,但职业的本能还是让他伸手打开了木箱的搭扣。

箱盖掀开的一瞬,一股浓郁的纸张与墨水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樟脑的清香,那是图书馆才有的气味。

里面没有包裹,全是信件,层层叠叠,有的用牛皮纸包着,有的只是简单折起,封口处甚至有用胶带粘贴的痕迹。

他随手拿起一封,寄信地址是西北的一座小城。

信纸已经有些脆,边角微微卷曲。

内容很简单,是对一封“未来信件”

的回应:“你好,三十年前的陌生人。

你信里希望未来的自己能走遍山川湖海,而不是被困在小城里。

我没能完全做到,但我替你去了趟海边。

这是我拍的照片,现在的我,活成了你希望的样子。”

信纸旁,夹着一张照片——蔚蓝的大海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沙滩上留着一串脚印,延伸向远方。

赵振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表面,仿佛能感受到那片海风的咸涩与温暖。

另一封信则来自一个医学生,字迹工整,语气诚恳。

他回复了一位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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