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抉择与暗流(3 / 4)
不用直接接触,只要把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想办法塞到他家信箱里,或者让他家人‘偶然’捡到就行。”
老赵头沉默地吸着烟,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赵大勇……他家住西关豆腐巷口,我认得。
他婆娘……有时候会卖点自家做的豆腐渣给我。”
他没有多问,也没有承诺什么,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这种底层百姓之间特有的、基于生存智慧的互助和沉默的仗义,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
事不宜迟!
林国栋立刻趴在炕沿上,就着昏暗的灯光,用那半截铅笔头,在粗糙的废纸上,极其艰难地、尽可能清晰地临摹着关键文件的内容。
他的字迹因为紧张和疲惫而有些歪斜,但关键信息、签名、印章轮廓都力求准确。
这是一项极其耗费心神的工作,汗水不断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墨迹。
周芳强忍着脚痛,在一旁帮他按住纸张,陈默则紧张地留意着窗外的动静。
时间在紧张的书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一份虽然简陋却包含了核心罪证的“抄写件”
完成了。
林国栋将它仔细折叠好,放进一个空的烟盒里。
然后,他将真正的原件用油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好,贴身藏在内衣口袋里,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接下来,就是如何传递信息了。
直接写明白要求?太危险。
需要一种只有赵大勇(如果他真有善意)才能看懂的、隐晦的暗示。
林国栋沉思片刻,拿起铅笔,在另一张小纸片上,写下了几个字:“合作社后山,老地方,明日午时,事关重大,盼独来。”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但“合作社后山老地方”
这个地点,以及“独来”
的要求,如果赵大勇真有相助之心,应该能明白其中的风险和诚意。
如果他是敌人,这封信也抓不到什么实质把柄。
信和烟盒一起交给了老赵头。
老赵头默默接过,揣进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佝偻着背,推着那辆吱呀作响的破三轮车,像往常一样,融入了棚户区清晨的薄雾中,开始了他一如既往的、收废品的一天。
只是今天,他的三轮车里,载着的是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秘密和三个年轻人孤注一掷的希望。
老赵头走后,棚户区的小屋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等待。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屋外的任何一点声响——邻居的咳嗽声、野狗的吠叫、甚至是风吹过破铁皮的呜咽声——都让三人的神经骤然紧绷。
周芳的脚伤因为紧张而更加疼痛,她靠在炕上,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眼神却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陈默坐立不安,不停地推着那副破碎的眼镜,耳朵竖得像兔子,捕捉着外面的每一丝动静。
林国栋表面看起来最镇定,他靠墙坐着,闭目养神,但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眼皮,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
赵大勇收到信后会有什么反应?他会来吗?是独自一人,还是带着埋伏?如果他不来,或者带来的是敌人,他们该如何应对?这片棚户区虽然隐蔽,但绝非久留之地。
周芳的伤势……他不敢再想下去。
中午,老太太默默端来了午饭,依旧是稀粥和咸菜。
三人食不知味,机械地吞咽着。
下午,时间流逝得更加缓慢。
阳光透过窗户纸,在炕上投下移动的光斑,仿佛在丈量着他们煎熬的时光。
黄昏再次降临,屋内的光线暗淡下来。
老赵头还没有回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像毒雾一样在空气中弥漫。
是不是出事了?被现了?被抓了?
就在焦虑几乎要将三人吞噬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三轮车吱呀作响的声音!
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老赵头推门进来,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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