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只有血,能洗清这应天府的雪(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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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死老鼠,尾巴上还扎个草绳结。

    她一边摇晃着那死物,一边咧着嘴冲着路边惊恐的人群笑。

    “乖乖睡……不哭……赵管家不打……不打……”

    这笑声在死寂的长街上飘荡。

    而这样子的车辆却是有十几辆!

    “那是人?”人群里,不知是谁颤着声问一句。

    这一声,把那个名为“恐惧”的口子给撕开。

    “作孽啊!那是人啊!那是好人家的闺女啊!”

    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婶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起来。

    她看见笼子里那个只有七八岁的小丫头,孩子缩在宽大的官衣里,露在外面的手背上,密密麻麻全是烫伤。

    “这是遭了什么罪啊……也是爹生娘养的肉,咋就被人祸害成这样了!”

    “那车辕上有字!是赵家的!”

    有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指着车身,

    “赵氏商行……这是赵员外家的私车!这是……这是在赵家别院里干的?”

    议论声像滚水一样沸腾起来。

    朱五没理会这些声音。

    他甚至没回头。

    他只是勒了勒缰绳,让那匹驮着尸体的马跟紧点。

    最后那匹马,没骑人。

    马背上驮着一具被飞鱼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

    只有一双脚露在外面。

    那双脚光着,满是老茧和冻疮,脚指甲盖翻起,暗红色的血痂糊满了脚背。

    风卷着雪沫子吹过来,掀开裹尸布的一角。

    露出一张惨白、年轻的脸。

    还有那双到死都没闭上的眼睛。

    “那是……三妹?”

    人群角落里,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像是被雷劈。

    他手里的拨浪鼓掉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冲到路中间,那一脚泥水溅满裤腿。

    “是三妹!真是马三妹啊!”

    货郎疯似的要去抓那双脚,“前天……就前天她还在我这买针线,说要给她爹补那件破袄子……怎么这就……这就没了?”

    他的手刚伸出去。

    一根马鞭横过来。

    朱五没打人,只是拦住那只全是泥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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