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开到荼靡花事了(下)(2 / 4)
仿佛真将夜摩天带到世间。起初一人施法时,不过凝聚出单个物象,而此刻白光之中无数光影翻滚,自有妙相众生衍化,或是飘然天女形象,或是獠牙兽面的人非人之属,又或是高大宝树,其余或象、或狮、或大蛇、或巨鸟,种种演绎,令人目不暇接。
八方巨石入了这么个纷繁世界,便真如大山压顶而来,也不知砸死了多少生灵。然而世界衍化,生生不息,一团刚被砸死,另一团便已在光海中生就。数息之后,巨石失了力道,又被众志成城敲成了无数碎块,这期间甚至有一乾元法身以身挡石,被压成了肉糜。可另外七人随手同指向光海一处,立时便又个乾元站了起来。
“真是难缠的东西!”
眼见着那一方世界越压越低,几乎就在头顶之上了,若陷在里面,还不知有何等凶险。弥越裳将长剑插在地上,双手一扣,再一打开,掌间有星星点点的荧光飘飞。双手一沉,将那许多荧光都压入地面,低喝一声:“生!”大相国寺中响起密集的破土之声,却原来有数十根树木破土而出,以一息数尺的速度生长,转眼间便顶上了头顶的那方夜摩世界!
按说乾元衍化的夜摩天只是虚幻之物,没有实体,可弥越裳催生出的树木却将其顶了上去,托着夜摩天越长越高,到十余丈高方才停止生长。只见偌大的寺院之中,包括哪些大殿,隔上一两丈便有一棵粗如磨盘的大树拔地而起,一个个树冠参天,之上则是一方金光灿然、众生衍化的大千世界,如此景象堪称奇观。而树冠上又有无数枝杈生出,深入夜摩天中,自然也少不了和当地土著一番好斗。
两人这一番斗法,堪称百多年来最为华丽奥妙者。当初天师道把持天下道统时,将剑灵法门推到了至高之处,也因此天下修者皆以剑修为尊,奉为正统圭臬。因此其他如符咒、诡术、幻法、图阵、灵媒之类越来越少人涉猎。似两人这般奇妙道术层出不穷,内里又暗藏无穷杀机,有多少年不曾出现过了。两人都有这等奇术水准固然难得,而能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更加不易,若是换了另一个人做他们对手,早已陷在阵中,任他们宰割了。
弥越裳以本身真元运转六面神印拓本,共能使出四道神通,分别对应着神印之一面:“镇”得山之威仪,“缠”得藤蔓之柔韧,“锁”得铁之力,“生”则为木之力。其余“死”与“封”则非是能以拓印模拟得出来的,就是当初她手执本印也未能领悟玄奥。
术法棋逢对手,那么就只剩下短兵相接方能一见生死了!
八个乾元飞掠而下,剑掌拳锤齐施,散逸的劲气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道沟壑,他们每一个都有不弱于乾元本尊的实力!弥越裳一剑中分,寒光铮铮,逐鹿剑的剑光越是冷寂,那一片片分布于空气中的先天剑气就越是灼热。仍是那套脱胎于太平洞极经的鹤鸣剑法,舒展如鹤,剑音如唳,使大ri融金掌的当先撞入剑气,掌势被割得支离破碎,狼狈飞退。逐鹿剑一卷一带,竟从夜摩天上引来chao水般的火焰,且暗合剑势法度,顷刻间将八人齐齐淹没!
“要倚多为胜吗?”
如同有一场不辨方向的风暴,chao水般的火焰被剥的支离破碎,一线光华闪灭,凌厉之极的气焰横掠半空,留下一道道扭曲的残影天遁杀剑直缨眉心!
“便先斩了你!”
弥越裳娇叱一声,天遁的剑意快到不可思议,越裳的声音都被他挤压着从面颊两边滑开,眉睫之近,剑气未到,眉心处已被挤出一抹红痕,如同即将睁开的竖目。也不知她怎生得运剑抵御,唯有剑光乍起,天遁杀剑就此两分,随语声一道从颊边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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