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西望龙城阵云起(2 / 3)
大臣们没有人敢窃窃私语,即使有在心中腹诽的,也绝不敢行之于色。那个人称“犯糊涂”的太常寺卿实在不懂得人臣之道,大军开拔之际,他怎么还敢来,提那什么舍弃燕云、大同一线,固守河间、真定阵地,徐图北方失地的混话?
将士们一纵纵动起来,有序的撤出校场,这是起点,亦可能是许多士兵人生终点的倒计时。他们将一路急行军,追赶先行一步的辎重后勤车队。沿途中,各省路还会有十万将士与他们汇合,作为这些精锐的预备役。他们来自天南海北,却会在同一个地方战斗、流血、负伤,谁生谁死,只有看老天的安排。
“兵甲雄壮如斯,称此为宰割天下的凶器,也不为过吧?”
赵济扭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乾元老道。他忽然全没了和他猜忌周旋的耐心,更看烦了他的故弄玄虚,伸手指向校场中心处,一处列阵整齐、白衣白甲的骑阵,说道:“那是朕手中仅有的底牌,从太祖皇帝手里传下来的卫都羽林。豪放卫和缜密卫统领的这两千人只是第一批,如果战事不利,朕将把其余的三千人全部投入北方一线,搏一个胜负手!听说,契丹的三军统帅耶律瀚海,手下有一建制名曰‘瀚海骑’,其中无不是以一当百之辈。却不知羽林天军可是敌手?朕既在其位,是绝不容祖宗基业在手里零落的!国师上午说本朝国祚绵长?可朕怎么却觉得,此刻正风雨飘摇呢!”
乾元轻叹一声,忽然站起身来,向赵济长揖到地,大声道:“纯阳宫三百子弟及峨眉别院百五供奉,已在禹王台下整装待发,只等陛下征召,便可即刻随军北上!乾元不才,需坐镇京师,贫道师弟坤厚道长和峨眉别院副座枭阳居士,将代贫道行事。纯阳宫一切行止,全由北伐统领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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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先生,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派出人手来!”
坦露半个肩头的红袍僧思巴尔强压住怒气,用语调蹩脚的汉话质问道。颂赞季秀拄着长剑,斜着眼睛看过去,双眼凌厉如剑,同样蕴藏着压抑的怒火。
面对质问和责难,凌山孤依旧泰然自若。身为龙尾宫的副宫主、凌海越的胞弟,凌山孤与乃兄的性格截然不同。凌海越是个善于见风使舵的老狐狸,对着恨透的人也能露出笑脸,凌山孤却向来不苟言笑,然而性格坚忍不拔,绝不会轻易动摇念头。
他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还不是时候。”随即仍将目光投于脚下的山谷。
思巴尔大师“哇”的大叫一声,随后用藏语嚷了一句什么,明显不是什么好话。能让修为深厚的大喇嘛触犯嗔戒,是因为红袍僧们正身处绝大的危险中,山谷中隐藏的道士们可怕的超出想象,他们往日的修行仿佛不为超脱,而是专为杀伐而修。思巴尔和其他同门有着隐约的心神联系,汗水不由自主的渗出额头,大颗大颗的滴落。凌山孤再不肯松口,他就决定要亲自下场了。
颂赞季秀猛的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凌山孤,寒声道:“凌先生,你可知道,你每迟疑一息,就多有几个战士倒在血泊里?”
“我是来杀人的,不是来救人的。”一句话激的两人几乎吐血,却可恨没有手段能逼迫于他。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又何必接这个烫手山芋!
忽有探马急报:“报!据此两里外正北方发现另一处入口,寨门里只有数百残兵看守。囊日将军已经整装待发,只等统领号令!”
颂赞季秀此刻心中烦闷,没好气的喝道:“叫他自己定夺就是,何必事事都来问我!”那探马不敢多说,领命而去。却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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