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君侯之殇(2 / 3)
; 真的要用血肉去填塞城墙吗?完颜极烈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镇静,其实在几次试探性的攻城之后,他就已暗中出动了“血魂军团”中人。可大定府中同样暗藏修士,初次的接触中,他这一方没能占得丝毫便宜。
那日在黄龙府从瀚海骑手里接过龙绣传檄时,那名瀚海骑统领就曾说过,在大定府城下,耶律瀚海为塞北诸族预备下了一份大礼,聊表其对诸族出兵共襄盛举的感激。到底那个男人,给他们准备了怎样的一份惊喜呢?
金銮殿中安静的可怕,只有臣子们竭力压低的呼吸声。而最高处站在龙椅之前的那一位却仿佛化成了石柱,没有发出丝毫声息。
可越是如此,站在阶前的兵部尚书沈约就将背脊躬的越低。他知道自己承上的军情有着怎样的分量,任何帝王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战果,更何况站在上头的那位,从不是个以宽容著称的帝王。此时的平静只是怒火迸发的前奏,他已经准备好了承受龙颜震怒,甚至早一些时候,他就已对几位相熟的阁老做了托付。
“哎”
上头的那位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臣子们的心也跟着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金銮殿里的空气仿佛也带着重量,压得一些身体孱弱的老臣簌簌颤抖。随着执掌朝堂日深,赵济的威严也日渐深重,许多经历数朝的宿耋也不得不承认,仅以帝王的威仪论,官家已不逊于他任何一个祖宗。
“这么说,北顾侯一家百余口人,无一人生还?”
沈约不敢抬头:“据先报所探,林家人尽数遇害,有人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满门忠烈啊!赵家亏负他太多!”赵济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背对群臣。
沈约只能低头附和:“是,是!”
“还有,那久居辽东的东隐一脉修者,为助其守城也落了个绝户的下场?”虽是在连连追问,他的语气却愈见平静。
“东隐一脉虽是世外修者,其宗主却是林侯爷的至交,向来也是心系社稷的。”沈约小心的准备着措辞:“当时东隐的成名人物都在现场的,不过这等隐遁之宗门,想必留有后手,未必至于香火断绝之境。”
“哼!依朕看来,他们是死有余辜!整整一十七人,竟然挡不住一个女人!”赵济霍然转身,沈约被他语气一惊,忍不住抬起头来,正好触上一对燃火似的眸子,胸口没来由的一紧,连忙又低下头去。急切间,他却未曾注意到,皇帝身后的阴影那一瞬间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的头顶将要汇聚成魑魅一般的形象,却在触及束冠的刹那,崩溃开来。
到底没忘记士大夫的骨耿,沈约往前头一拜,道:“当此国难能挺身而出,毕竟是忠义可嘉的。”
“国难?”赵济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沈大人是想说,是朕用人不当,养虎为患,才造成了这番局面吧!”
辽东安抚使林宏戎马半生,又是武侯世家,不仅一身武艺精熟,掌兵亦是朝廷中不可多得的大兵家。原本他手握六万精兵,依托磐石一般的大定府,就是面对二十万敌军围城,亦不无可虑之处。这些日子连连从三处送来烽火急报,赵济对于上京道、西凉道两路是颇有担忧的,辽东一路却是放心之极,果然从后续军情来看,亦是如此。
可刚刚收到的阵前军情:就在三日之前,大定府竟然被女真诸族破城,北顾侯一家尽数捐躯,六万大军死伤枕藉,大半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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