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剑与枪(2 / 4)
就一眨眼间,铁水里游泳一般的空气里,如何能避得了?好个冒襄,压根儿没想闪避,一柄剑几乎失了痕迹,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虚幻的弧,起于无迹,而终点则无不落于那黑色闪电似的枪杆上。可枪势太烈,终究无法阻挡,冒襄身形间不容发的一扭,让过了枪杆。然而那枪上带着何等锋芒?几近于撕裂虚空,只见冒襄腰际被连带着撕扯出好大一片,现出一个几乎有半个上身大的空洞。
而更可奇处,那空洞边缘仍旧向冒襄身体其他部位辐射黑色的波纹,一圈圈将冒襄全然笼罩,继而波纹“啪”的一散,冒襄的身子也散了个干净!
耶律瀚海跟着长枪一块往上飞,伸手一把抄住枪尾巴,猛然往身后一收,挑向身左。接着左手按住枪柄三尺处,两个手腕往中间一搅,那枪尖一下子抖出漫天的枪影!
这是他枪技中的好招数崩岳式。可他跟着就皱起眉头来:这枪上的意思,不对!
本来在填海式下崩灭的冒襄却忽的出现在枪影中,长剑在漫天枪影里游刃有余,一瞬间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招。耶律知道留不住他,干脆不再纠缠,收枪落在地上。冒襄后脚也跟了下来,右边腰窝上鲜血淋漓,伤口上还缠绕着丝丝黑气,使得血流不止。
“好家伙,能在我枪底下进退自如的,你还是第一个,就是靠的那莲花?”
冒襄左手里捻着一截黑色的荷茎,上头顶着一颗白生生的莲花,黑的纯粹,白的无暇,都跟玉一般。他抽着气忍着疼,忽的把莲花往腰上的伤口上一按,那莲花连带荷茎都散成流光飞进血肉里,立时把黑气逼了出来。“这叫生灭莲,因无根而生,故不生不灭,你那枪压纵有万斤,却压不断它一根荷茎。我不过受它护持,才没失了灵巧。”
“刚才那剑招又是什么?竟然先就打散了我布在枪上的真息?”耶律瀚海这两招向来连在一起用,填海式霸烈,崩岳式灵动,前者若不能毙敌,后一招也足可补漏。因此他先就已备下了崩岳式的续招,若让崩岳尽数展开,则枪影连绵如龙,能把人生生搅缠而死。可冒襄分明看出了点儿什么,那剑法准的让人心寒,让他连反应都来不及。
“随手而发,有什么招式?”
天上乱飞也没甚优势,不如脚踏实地,冒襄一步三丈,出剑之先,左手掌心里翻出一道紫电,落点是在下盘。耶律知道错脚就失了先机,枪尾一抡把紫电砸到边儿上,冒襄故意让他看得见剑路,然而剑尖吞吐不定,哪里看得出刺在哪里?索性以枪当鞭,横扫而出。须臾间两人又战在一处,一个胜于力,一个胜于技,冒襄受了伤,真气运转上出了缝隙,难免剑势上有纰漏,被耶律一意以力破之,越来越往下风处滑。
他们这层次,因时成势,以势相拼,势子被对方压住,自家便要展不开手脚。纵然一招一式的高妙散手能扳回一城一池的得失,在全局上却到底不能翻转过来。尤其如耶律瀚海这般,得势不饶人,把冒襄压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里腾挪,任你剑光矢矫如龙,却也只能在浅滩上游荡。他剑法再精妙又如何,本来搬运天地元气就艰难,如今连借势也被对手立了壁垒,只能一再聚它七分寒气,一层叠着一层,弄的两人眉毛上都挂起了霜。
旁人自然早看出了门道,子杞更是着急:“冒小子,不行咱们就别硬上啊!这就不是个要拼命的事儿,咱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车轮子战他,早点迟点也能把他拿下喽。就算咱们几个不行,这边儿上不还有一大宗师么?”一句话惹得众瀚海骑怒目而视,几乎要提缰冲上来砍他。
“旁人都急了,还是速战速决的好!”耶律瀚海的局也布好,他将枪头对地笔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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