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破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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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彻用惊骇的眼神看着寺院中唯二的两个人,他举起“应龙剑”又放下,肩膀感觉到了离开他多年的酸痛。他握着赖以成名的兵器,却感到不知所措。

    罗醮站在他五步之内,现在已经没力气骂“龟儿子”了,只是神经质的低声嘟囔着什么,身上挂满了藤条和野草,脸也肿了半边,谁会相信这人是名震滇缅的“拔城山人”?

    他身边还有很多个同门,绝大部分都还站的笔直,只有几个倒霉鬼躺下了,可站着的人也未必比躺下的体面多少。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站在寺院之外。

    没错,大相国寺的院墙已经倒塌一个时辰了,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曾踏进一步!

    这是两个有多疯狂的人啊,面对着已经注定的结局,为何就是不肯放手?孙彻有些后悔今天是自己带队来的了。

    大千阁寺首座玄空的大名,他也是久闻。这个和尚算得上后八部天龙时代佛门唯一的人物。那时候佛门完败于天师道之手,具体上旁人虽不得知,但天下疯传连自家的八众护法魔神也被封镇。孙彻自己盛年时就知道他,他依稀记得那时的玄空声势如日中天,大有一挽佛门颓势的势头。可后来不知为何,几年之间,他的声名不降反退,修为也停滞不前,因此渐渐消失在别人的谈资里,及至于今日,名头甚至还不如二十几年之前。

    他却不知,这和尚原来是猛虎一般的人。

    他忘了是玄空先大声呼啸,拔剑而起,继而全身透出宝莲光芒,照彻十方寺影;还是那个年轻和尚先从地底拽出无边树根,席卷山门,又从中抽出一段硬木,将那韦陀杵影合入木中。他记得玄空曾数度杀入人群,剑如疯魔,拳拳抵肉,浑身莲影支离破碎;他也忘不掉盈缺一杵在手,砸入人群,在地上留下三十丈长的深坑,自己却在纵横的剑气里飘摇。那是真正的万兽之王般的倔强,即使面对可以把自己撕成碎片的群狼,也不肯稍稍低伏染血的头颅。

    孙彻真他妈不愿承认自己是群狼里的一头。

    玄空像一只下山的猛虎,那自称佛门总领的和尚则有着狮子般的双眼。

    他们始终合力守护着大相国寺,却完全不算是并肩作战,更像是互相拆台。不仅攻击范围时常相互重叠而导致多次的彼此力量对冲,甚至还故意错开身位,把对方的防御盲点让给敌人,他们原本不用受这么重的伤,可即使浑身浴血,也不愿改变这种混蛋的战法。

    上千次的身形交错,他们没有交换一个眼神。

    “老子她妈不信邪啊!”

    孙彻听声辩位,身体往旁边一让,见个白衣道人挺剑杀出。是他一个年轻的师弟,当真杀红了眼,朝着院门口的玄空不管不顾的杀过去。

    玄空现在的样子很吓人,说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也不为过,衣衫破碎,偶有几朵莲花绕体,“千叶宝莲劲”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面目还算干净,露出岁月留下的风霜,九颗硕大的戒疤深刻在头顶上,像是除风霜外他此生唯一的记录。

    年轻道人气势汹汹,他却面容平静,低声道:“一切众生,从无始来。”八字之后,便是短兵相接的肉搏。

    两剑交错,玄空的剑长,可没因此占到便宜。年轻道人修的是剑上罡炁,可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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