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气魄(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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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根从土里挣脱出来,掀起大片的泥土,如巨人所执的长鞭,猛然抽在土龙身上。那土龙得了剑灵里的一点灵性,竟似也知痛,仰头作嚎叫之状,却无声息。它的两只巨翼被拍成了碎土,那两条树根也被它抓成了四段。

    土龙终于还是冲到了盈缺身前,身子已残破不堪,犹伸出鳄鱼一样的头颅来咬他。盈缺左手双指一摈,迎头刺去。刹那间,土崩瓦解,尽为糜粉!

    然而,盈缺却疏无喜色。身后传来一阵阵墙体破碎倒塌的声音,他不用回头也已知晓,那一片聊作遮羞的院墙已尽数倒塌。

    “哼!这可不是比武来着,你以为我们还一个个得上啊?”站在人群前排的罗醮从地上拔出佩剑,语声里带着明显的蜀川口音。他的个头矮小,站在人群里好不出彩,然而“拔城剑”在手时,却自有一股渊岳气度,与其他人区分开来。

    那一整片几十丈长的院墙就是倒起来也很费一番功夫,也不知罗醮是如何发力的,竟让它整片倒下。烟尘在盈缺身后造了反,像群饥不择食的恶鬼四下奔突,却没有一点能沾上盈缺的身。直过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所有的尘土才全部落地。

    然而即使烟尘浓重,却也挡不住这一群人的视线。大相国寺极宽大的广场,那些七八层高的石浮屠和雄伟肃穆的佛殿,早已落在他们眼里。而整个寺院中此时只有一人,他安静的立在通往大雄宝殿的台阶之下,丝毫不受院墙倒塌的影响。他的身边倒插着一把合鞘的长剑,且是少见的五尺长,他的人也一如长剑,凌厉,桀骜。

    他是玄空。

    罗醮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掌教师兄所料,他佛门一窝脓包,是断然不敢跟咱们硬碰硬干一场的!”

    孙彻问道:“玄空法师,你是特意留下来接旨的吧?那这个和尚又是谁,在这里多做阻挠?”

    玄空不答反问:“你看我像是来接旨的吗?”

    “哼!那你还待怎地?果如掌教所言,却也无甚趣味。”

    玄空再不理他,却问盈缺道:“如今就剩我们两个顽固不化的,你还不肯跟我并肩一战吗?”

    盈缺冷笑道:“不是有那么几个热血的吗,都让你一个个骂走了,现在装什么可怜?”

    “当年的事情其实并不全如你所想,我知道是亏负你们太多。我那时一心想成佛作祖,倒把世俗里的亲人当成了修行路上的障碍,后来才知,这又岂是佛法所教?我有此挂碍在身,终生也再休言果证。可当初的错,我是真心想有所弥补的。”

    “哼,你是老糊涂了,还是在交代临终遗言?”

    玄空摇头道:“其实这大相国寺本不是自家的基业,也未必要以身挡之。”

    盈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想说,是因为我才留下来送死的?贫僧可不敢领你这个情!我一生行迹,并无愧心之处,今日又岂会一走了之?我辈行事自该进退由心,生死亦不当为挂碍!那燕长歌倾天之势我犹不惧,”他用手指将眼前群道扫过一遍:“此等小人,又有何惧哉?”

    “好狂妄的小子!”

    罗醮大喝声中,飞身而起,拔城剑在他手里放出一团耀目的黄光。他修炼的“黑云压城之术”极重气势,想当年长髯罗醮何等威名,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可惜前几日那一战,一缕漂亮的美髯被张泯然化成了焦灰。然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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