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干戈顿起(2 / 3)
样微妙的一个临界点上,灵觉延伸到不可知的远方,边缘处丝丝缕缕的感觉映射在神魂之上,带着无以名之的印象,仿佛摆脱了一切桎梏,通达无极。
他甚至有余暇看看淡青色的天空,然后身体开始下坠。
有许久未曾真正的以意御剑了,那日京城之外,一群膏粱,还不值他以“运势”之法出剑。
像一只低回的沙鸥,冒襄转身出剑,指尖捻着剑柄,两者间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牵连,“藏锋剑”仿佛只是手臂的延长。
灵觉则在出剑的一刻收束而回,将边缘上丝缕的感应实实在在的带回给元神,那里面,藏着这一片天地中隐秘的、却亘古而恒在的势之变化。剑端上自然模仿,与其共鸣合流,他无需去刻意演化剑招,便自然成就了剑势。
风声猎猎,极有声势的剑击冲天而来,仿佛有射落太阳的趋势。这一招连击有个名目,叫做“浴火焚城”,以五行生克运使出剑灵之妙,猛张飞的剑灵属火,“拔城”中所蕴却是土属性,火生土,两相催发,将‘拔城’的沉郁厚重发挥到淋漓尽致。
“藏锋”的剑路清晰无比,如同一只沾满墨汁的大笔在天空中写下凌厉的笔锋第一剑带着典型的宁士奇式的风格,剑走如龙蛇,沿着某种外人不可察觉的纹理一路抽丝剥茧,剥落掉“拔城”之外裹挟的火网。他的虎口被震裂,衣袖也不慎沾染了火苗,如活物般蔓延而上,似要将他整个火吞掉。
冒襄微皱起眉,衣袍上四处跳动的火苗愈烧愈烈,却分毫不能阻挡他一气呵成的剑势。灵觉全面收束,如裹在元神之外的一层胞衣。此时此刻,他灵智之中,唯一人一剑,彷如天地初开时的神祇独舞,之外再无它物。
藏锋剑倏然而出,点中拔城剑的剑尖,这是一个玄妙之极的切入点,将两者“势”之高下拉开到了最大的差距。这第二剑,冒襄几乎完全脱出了宁士奇的出剑风格,完成了成就自身所悟剑路的第一步。
两剑交击时的力量对冲,使得“拔城”在空中翻转了几周,才坠落于地。冒襄则轻“喝”一声,引导着对冲之力扫过自己全身,将肆虐的火苗全数扑灭。只是他自身也不得不承受一些力道,嘴角分明溢出一丝血迹。
就是尤有那不肯干休的火星儿,纠缠着衣角袍带,扯拽着指尖发梢,也为他忽一振衣,尽数甩落。
那道人却更惨淡,“拔城”内的剑灵与他一体两面,剑灵几乎被一击而散,他脑中嗡然一鸣,一阵发自脑宫的震荡几乎要把他震成白痴。好在身旁“猛张飞”与他真息互通,及时补救,才让他稳住元神。
“到底是有门道的。”
六人里一个头发半白的长身道人忽然抢进中宫,身形压住了原本靠近中间的拔城主人半个身位。那“拔城”之主罗醮原是阵中主位,然而他向来不慎稳重,因一己之愤而不顾大局的事儿没少干过,因此才预备下长身道人给他做补位,与其他四人正好凑足五行的剑灵。
罗醮见长身道人抢上,也不分辨,连落在一边的“拔城”也不拾,顺势退出了阵势。其余五人心有灵犀,长身道人眼中锋锐一闪,众人便知其意此人大是劲敌,苍鹰博兔尤尽全力,何况吾等?
长身道人左掌忽地击上自己右边胸膛,发出“空”的一声闷响,那是一个信号,发动最强一击的信号!
还是长身道人的剑率先夺鞘,原本安伏在背后鞘中,受那掌击,化作一道灰黄宏光,电射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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