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符书(2 / 3)
长春子本是浑浑噩噩的,完全是出于本能的驱使,纵然疯魔,那三皇经文的诱惑也是难以抵挡的。当初他在长白山初得这经文时,与墨阳和天孙用尽了办法,也解不出其中疑难,捧着一本无字天书只有嗟叹的份儿。后来子杞将这经书带到北邙山,与破碎的封印生出感应,使得经文结气成字,现出了祖天师手书的内容。
不想研习三皇经之后,长春子竟渐复神智,虽然情绪依旧大起大落,时常无来由的大发脾气,却也比当初强上太多。
此时痴妖作怪,与寄主同主其体,这些日子,长春子日夜不辍的研究三皇经上记载的符箓印法,那里面的每一根气机变化、每一笔的转接承启都让他日思夜想,几乎已印在了元神深处。此时激战正酣,又兼体力不支而导致剑击无功,竟不知不觉用出了其中最具实战威力的“仓颉符书”。
可他得了三皇经又有几日,此术精深博大,为张道陵所创第一符印之法,岂能一蹴而就?其实真正驱动此术的,却是痴妖。
子杞与他境遇仿佛,他当初也曾匆匆浏览过此术,对于其骨架上的构建也算识得,离着精通可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幻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此刻竟疯狂释放妖力,占据了大半主导权,它与其他五妖,当年与张道陵大小百余战,可说彼此知根知底,对于这一套威力巨大的“仓颉符书”可谓印象深刻。凭着穿越千年的记忆,再印证寄主所知的运用法门,这两妖所施符印已然有七分气象。
皓者,广袤也,大光明也,仓颉造字,模拟自然,化天地造化、万物印象而以字象形之,其中自蕴威力,只是常人不解也。
张道陵承继仓颉遗意,创此“皓”字符印,便是要模拟皓阳之大光明力。
这人造的两枚“太阳”高高悬挂在各自创造者的头顶,热力越聚越多,每一根笔画里都蕴藏着恐怖的能量。偶尔有一丝热流泄出来,即使流溢到数十丈外,依然能在树干上留下一道深黑的焦痕。
它们已完全打破了九障之森的禁制壁垒,它们共同组成了一对巨大的眼睛,悬挂在森林上空,撕裂规则,无视于所谓的上古禁制,嘲弄的看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只等着制造者的一声令下,它们将义无反顾的对撞,极力的诠释暴烈之美。彼时,不知将迸发出怎样的光明风暴。
一抹艳红色从林中闪出,是一蓬热腾腾的、飞扬的鲜血,燕玉簟终于摆脱了恼人的老道,并在他干瘪的胸膛上划了深深的一道口子,以作警示。
一团阴影无声无息在她背后升起,遮挡了她自己的影子。在她的侧前方,一团红色的光影在空中载浮载沉,宛如夏花,是在剑气上舞蹈的岚徽。
燕玉簟募然回身,一只庞然鬼物兀立眼前。
那是一团实在难以分辨那浓重黑雾里裹藏的是什么形状,若强用人间的生物作比,也唯有巨蟒堪与比拟其身形。燕玉簟无惧的盯视着应该是头部的位置,那里被浓雾深锁,只有八点寒芒露出,分作两边排列,那是八只眼睛。
浓雾忽然裂开一线,是它忽然张开嘴一道横亘在整张“脸”上的嘴。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从那深重的幽暗气息和污浊的吐息中就可分辨,这是一只刚刚从冥河中爬出来的鬼物。
茅山道士号称“养鬼为宠”,世间只当笑话,却当真确有其事?
燕玉簟毫不犹疑,短剑“湘娥”倏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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