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身灭尽此志何托(3 / 5)
族在他的帝国脚下显得微不足道,可是他至少不会对自己的子民如此冷血。他看到阴影里的皇帝微侧过头,去看倒在血泊里的替身。
“朕会厚葬他,并善待他的家人。”
这种冰冷的语气,可真像个帝王,完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远在几千里外的老父。他带着女真人在白山黑水之间奋战,喝最烈的酒,骑最暴躁的马,说话也是轰轰烈烈的,就像冰天雪地里的篝火。然后,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想到他孤零零一个人被困在山洞里这么多年,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团。
他又听到那人说:“六哥,把这几人擒住,朕有些事要问他们。”赵令听到命令却无动于衷,反而一握右拳,把那一团龙形之气震得粉碎。
年轻的皇帝摇头苦笑:“六哥到底还是心存芥蒂啊。”
和尚不肯动手,有些人却已等不及了。殿后阴暗的西廊中亮过一线闪光,一道如刀锋般洗练的锋芒横陈而出,直斩完颜真!一先生是背对着这一斩击,此时并不回头,只是轻轻一击掌,那四先生站在右后侧,正挡在锋芒的去路上,随着那拍掌声一响,双袖猛地扬起来。他穿的是干练的侍卫服,袖口本是紧紧束在腕上的,然而被他这么一甩,不知怎么就甩出两片水云袖来,那袖口底下是一蓬长形的灰雾。
灰雾忽而凝形,化成额间独角的“角木蛟”,裂开森然的巨口,咬向那段锋芒匹练!
角木蛟一口咬住那段锋芒,才见了原是一条手臂,五指并拢如刀。那手臂本身就如同一柄出了鞘的绝世名刀,太过耀眼,竟让人一时间忘了去看是个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一条手臂!只见那手臂虽已大半陷在蛟颚下,几根尖利的前牙更是钉进了肉中,却没有一点退缩,直斩进裂吻处。“角木蛟”痛叫一声,又化成一团雾气,不然真要被从中斩成两段。
来人喝道:“无耻的狗东西,竟还敢用我十六哥的‘角木蛟’。我要你们填命!”
都说一二衰再而竭,这人却绝无这等限制,长臂向前一展,如明月泻光,仿似全无阻挡的可能,挡在这只臂膀前的一切似都要化成糜粉。
一接上了手,灰魄四人心中同是一凉他们原本有连气秘术,一人接敌则同有感应这人功力分明不下于那日伏击的蓝衣人!大内之中竟仍有如此高手,今日之局当真步步杀机。当日荒村之事犹在眼前,他们事先设下埋伏,几乎倾尽大半实力,甚至要黄泉士用自伤之术引动红莲业火,才杀了那蓝衣人,绕是如此,仍旧折了红屠四人和青牙四人。后来他们才知道,那蓝衣人是二十四卫中的“流动卫”。
一先生心中暗叹,当时是他决定舍弃八人换取绝杀一击。红屠和青牙中人都有舍命的勇气,难道灰魄士便没有这等觉悟吗?
第二个挡在这记手刀前面的是三先生。他们灰魄四人同源而出,所练功法亦相近,一身异术虽诡异莫名,其实还是以召唤术和操魂术为绝技,这般近身相搏绝非所长。可是他不得不上,身后就是负伤的少主,他是四人中外功最强的,纵然不敌,也要为其他人挣得一点准备的时间碰上这等高手,之前的准备已不够用。
可他没想到,眼前的人连一点机会都没留给他。
三先生只匆匆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是个好有六七十岁的老头儿,棱角瘦且硬,鼻如刀削,眼同鹰视,花白胡须似戟激张。也原该这样的人,才锤炼的出如此凌厉的手刀,三先生心底刚起了这样的念头,眼前仿佛一花,那人竟已不见踪影,身侧却有一道彻骨的寒意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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