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惜风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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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是极突然的,许多老*鸨都猜想,她是翠云楼的妈妈雪藏多年的秘密武器,一夜之间把她突然亮出水面,就是要震一震五湖四海的嫖客。

    那一年,簇簇十七岁,开馆迎客,不过五日,便被京师一百零四家院子和数百文人公子联名推为文魁与花魁。若用男人世界里的荣耀比照,这便是科举里三元皆取第一的出身。

    盈缺自小孤苦,十一岁时在普陀山剃度,十三岁便出来混迹红尘。他一向是无花不赏,无香不嗅,自然不愿错过这样的女子。簇簇仿佛是男人对女人所有幻想的集合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乳,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无不是让男人沉溺的陷阱。

    簇簇是翠云楼里的清倌,可是妓院里又怎么会容得下真正的“清”倌?她曾对盈缺说,她也曾陪过男人睡觉,可一定要她自己选的,并且她从没和同一个男人睡过两晚。两个人赤裸裸相互挤压进对方身体里的时候,是最能见到一个人的真面目的。可“真的”总会让人失望,所以她从不肯再施舍温柔。

    曾有个王孙,迷恋她成狂,挥金如土不说,甚至连自己的名声也不惜,有时候甚至冒着雨,站在“人倚楼”的屋檐下,一遍遍喊簇簇的名字。他是一个异姓王的二子,孟浪行径传进父王耳里,劝他几次不听,竟把他赶出王府。这落魄王孙曾一度出无财资,要靠朋友接济过活。簇簇也怜惜这痴公子,有一夜便没再拒绝,把自己给了他。软褥里,望着他涨红的脸,皮肉在碰撞里发出“啪啪”的响,仿似此刻,他仍在极力讨好自己。簇簇心里忽然就为他觉得悲凉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换这一刻的销魂,值么?还是他,不过是想用痴情来掩饰自己的无用?自那以后,簇簇就再没让他进过自己的门。

    也曾有个大才子,诗词遍传教坊,年过半百,却仍旧风流不减,博了多少青楼里的薄幸名。簇簇深爱他为自己做的词,那里面她仿佛看到一个孪生的姐妹,虽然骨子里不是一样的人,却也有那般酷似的皮相。老才子也成了她的入幕之宾,他几乎是才刚刚雄勃而起,便软倒下去,伏在她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为着他觉得可怜,这样风流的人,却其实并没有能力做风流的事,他的诗那样美,也还是不能挽回身体上的颓丧吧?可他仍不甘心,唇和舌在她颈下游弋,手揉*搓着她的酥*乳,软软的下身蠕动着,还想再做冲刺。这一刻,簇簇在心里默念他的诗,忽然觉得并不是那么美了。

    可她说盈缺不同,这个奇怪的和尚,每时每刻都不一样,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实的他。每次欢爱的时候,和尚喜欢给她讲佛陀的故事。

    他说佛家本来有一个欢喜禅,后来不知怎么就被取缔了,成了邪宗。他说全世界的宗教几乎都禁止情*欲,其实古佛教就未必不准交*媾,这里面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佛家禁欲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惧怕。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证道,受到无数魔女的诱惑,因此深知情*欲的可怕,他是怕自己的弟子尝过色欲之后,就不学他的道理了。可这世间偏偏是越禁止的越有人想尝试,天下有多少寺院其实是淫窝,你看那嘴里爱说“色即是空”的,保不齐就养着几房小妾。

    簇簇就会摸着他的光头,笑问他是得了领悟不怕色欲呢还是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和尚一边动作,把两人渐渐推向高潮,一边在她耳边说我还没遇见能让我沉溺的人。簇簇会把他的头按在自己丰盈的双乳间,说我会让你沉溺在这儿的。

    盈缺嘴上强硬,可毕竟心里是不安的吧?混迹红尘就是他的修行,他若真的陷在了簇簇这儿,只怕会尽废果证。他们有一个夏天都腻在一起,然后盈缺在桂香飘起的时候悄然离去。当时,他是存着永不相见的念头的吧。他或许想,这样的簇簇就只会是他的一个破绽,如果没有人再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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