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绝尘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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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柳氏闻言脸色一变,勃然道:“我教你红颜诀,难道是为了叫你爱惜容颜?你当初不是说,此生恨不能为男儿身,与天下英雄一争雄长?你难道忘了自己的志向,心气儿都没了吗?还是你忘了拜师时对我的承诺?”

    弥越裳是无心之言,却不料正说中了柳氏的痛处,连忙挨近师父身边,软下口气撒娇道:“师父你不要生气啊!都是那个完颜真,害得我现在口没遮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看我有多用功,一定能兑现承诺的。当然啦,师父你这么年轻漂亮,我就是现在也比不过呢。”

    柳婆婆还有绷着脸,自己却先忍不住了,一把将弥越裳搂在怀里,笑骂道:“你这丫头!哪里学来的口舌!”她是个真正孤独数百年的人,每一代能结交上一两个好友,却又不肯深交。因为她百年之后,知交都已死去,却唯有她还孤零零的活着。她当初用情多深,注定要阴阳永隔时受伤就有多深。虽然她与越裳相处不过数月,感情却已极深,拿她不啻于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而越裳又何尝不把她当做是自己的母亲?她从小就没有娘,爹爹鹿鸣又从来没真正关心过她,她十八年的生涯里,实在没有尝过一点亲情滋味。

    屋外忽传来阵阵马蹄声响,越裳出去看时,见是秦轩打马行来,在院门外控住马缰,急匆匆下得马来。他如今在苏州学馆任事,养人望以待时机,只等大比及第便要角逐官场。因为离得颇近,他也时常来半风舍走动。

    越裳把他迎进院里,笑道:“师兄怎么有空来这深山里,今日不用讲学吗?你可别是偷跑了出来,若是让老道学们得知,好要喷你一身油墨。”

    秦轩如今拜在苏旷门下,是他一大得意门生,越裳当日也来凑趣,拜了苏旷做自己的学问师父,因此便戏称秦轩做师兄。

    秦轩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急道:“师妹,这不是说笑的时候!我是有要紧事和你跟婆婆说。”他顿了一顿,见婆婆也从屋里出来,迎头一拜,才说道:“你们当是怎地,管叫你们猜不到,我找到盈缺和尚啦!”

    当日弄潮楼上,盈缺被一名妓所迫,跳下楼去,堪称天下第一大孟浪行径。除了越裳深知他根底外,其他两人和楼上酒客无不深为骇异。绕是苏旷和秦轩一向不大把礼法放在心上,也不得不对这和尚拜服。

    和尚和名妓双双走失后,就再没在杭州地界出现过。这两人都是最能招蜂引蝶的人物,走到哪里不是风云攒动,搅出一时风雨?似这般隐在市井里,寂寂无闻,实在是异数。苏旷利用职权,没少在杭州一带搜查,可惜始终没有消息。

    柳婆婆早从越裳和秦轩手里听说了这眠花宿柳的小和尚,对这等人物也甚有兴趣,笑道:“哦?这小和尚又在何处风流?”

    秦轩从越裳手里接过一只水碗,咕噜噜灌了几口,此际暑热难当,不由大呼过瘾。

    “这可是剑池的水,这般清冽?”越裳笑着点头,秦轩才又说道:“那和尚,现在只怕风流不成。我学馆里有几个调皮学生,成天闹着要郊游。我想乡比还有时日,不必逼迫太紧,何况乡野也有学问,顺便也可考较他们格物致知之学。谁想到今早我们去虞山,竟在郊野看见了盈缺!”

    “哦?他不会也是去郊游吧?你可见到了那个簇簇姑娘?”

    秦轩连连摇头,只说:“姑娘没见着,倒是见了两个和尚!这两人站在花草丛里,说来奇怪,我无论如何也接近不得,走到三十丈外,眼前仿佛立了一堵墙。那两人光头锃亮,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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