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昆山玉碎风神公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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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山与陆子杞分手后,冒襄便独自一人,御剑取道华山。他本来心急如火,可越是接近华山,心里反而开始畏怯,在离华山尚有四五百里路程的一个小镇外,索性收起飞剑,在镇上买了一匹驽马,一路打马而去。晓行夜宿,闲暇时便翻看萧素履送与他的剑法要旨,印证以往所学,获益匪浅。

    华山宗府是五岳剑盟中声势仅低于泰山的宗派,分为剑宗与气宗两枝,气宗掌教林婉的定秦剑和剑宗掌教宁士奇的九宁剑分列名剑谱的三、四位。外界曾有风传,说两宗的宗主不合,宁士奇不忿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和自己同位,剑器上的排名甚至在自己之上。

    然而了解宁士奇性情的,大都对这流言嗤之以鼻。宁士奇虽然近三十岁才修成剑灵,然而问道之心甚坚,对世俗之事向来看的极淡。对他那位惊才绝艳的小师妹,也只会有欣赏,不会有嫉恨。

    驿道上,冒襄控着缰绳,任由马匹滴滴答答的走着,马速并不甚快,他也无意于催赶。前方忽然传来隐隐的打斗声,大气中有着狂暴的元气变化,天地间平稳的灵气也被搅得一团糟,显示出这并不是普通江湖客的械斗。

    冒襄催促马匹,向前急赶出三里,飞身下马,奔进道左的一处小山峰上。进山路上间或抛了几具尸首,看那几人浑身并无甚伤口,唯有眉心一点红痕毙命,兼且紫府精魂消亡,佩剑中的剑灵也散佚无踪,算是剑仙中最悲惨也最彻底的死法。冒襄瞥见几人袖口都绣了一朵金灿灿的莲花,正是天山炼药大宗金莲宗的独家字号。

    “嗡?”,刺耳的响声划过岑寂的山路。山道上,手持软剑的女郎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刺出的一剑上,软剑因为承载的压力而震颤不休,剑尖的走势也愈见飘忽。然而这样决然的剑势,不知怎地,便被对面紫衣的男子,用两根手指夹住,软剑上足可以撕裂巨象的力量,在那男子手中,仿佛只是儿戏。

    那男子冷冷一笑,空余的左手撮二指成刀,向她眉心点来。女郎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她还清楚的记得,正是这仿如鬼魅的剑指,于刹那间夺去了六位同门的生机,轻柔如蜻蜓点水般,却能让人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女郎右手连忙松了软剑,左手袖袍轻卷,击向对方面门,同时向后急撤。她袖角上绣的金莲忽地光华大盛,有清雅的花香弥漫开来。男子闻见花香,眉头微微一皱,若依着此时的情势,左手剑指虽然势在必得,然而头脸却也要跟着撞进那一团金光里。

    “哼!七花金鳞粉,倒是保命的好玩意儿。”男子猛然止步,右手食指轻弹,被他倒执的软剑募得飞入十丈外女子的手中。他手中不知何时捏了一张符箓,冷笑道:“我有定风符护身,你用毒再厉害,又有何用?”

    女郎脸色惨白,编贝似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定风符据说是仙人才能炼制的顶阶符箓,几乎是毒烟毒雾的天然克星。她知道今日已无幸理,犹豫了片刻,微启红唇,说道:“今日我金莲宗遇见阁下,算是认栽了,这东西你拿去吧。”女郎从怀里掏出一只三寸见方的紫玉盒子,抛给那男子。

    男子哂笑道:“这丹药费了你们好大的劲儿,还让三宗背上一身的臭名声,你倒是看得开,轻易便送给我了。”

    女郎恨声道:“丹药再好,也终究没有命重要。”

    男子摇头叹道:“闵仙子误会了,在下既要仙丹,也想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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