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有伊人在水一方(2 / 3)
出一个人来,都能把她碾死,由不得她不答应。再来说这京城里的富贵子弟听了这消息,跟蜜蜂闻见了花蜜似的,嗡嗡的全飞了过来。这事儿我在京城的朋友没一个不知道,说是那簇簇姑娘住的“人倚楼”门槛都让人踩平了。”
贾老二呷了口酒,润润嗓子,接着道:“你说一个脱籍的姐儿,再好不过也就是找个体面人家嫁了。这簇簇姑娘却是心比天高,那么些个提亲的,无一不是显贵家的子弟,里面甚至有人许她正房,她却一个也瞧不上。听说后来她写了两句什么诗,就让大伙儿全死了心。”
到这时,他偏又打住,夹了块糟鸭掌在口里细嚼。
麻脸商贾催道:“你快说呀,是两句什么诗?”贾老二咽了鸭掌,讪讪的说道:“你还不知道我?字儿都不认得几个,哪记得什么诗呀!”
同桌上唯一一个秀才打扮的中年人忽地说道:“是‘满园芳菲今有主,崔郎从此不留诗’吧。”
贾老二一拍大腿,笑道:“就是这两句!感情大秀才比我知道的清楚,偏又不说,这可不是诚心让我卖丑吗?”
秀才笑道:“无妨。贾老板只管接着说。”贾老二说道:“我虽然肚里没墨水,却也有肚子里有墨水的朋友。我那朋友和我说呀,从这两句诗句来看,簇簇姑娘是有相好的啦!她自己赎身出来,八成是要跟她情人远走高飞!她这回南来杭州,定是会情人来喽。”
江上一艘朴素的小船舫渐渐向岸边驶近,船后面有三五艘大船尾随跟来,气势汹汹。贾老二向窗外努了努嘴,“喏,这是有不死心的,从京城跟到杭州来啦。”
苏旷等人听了贾老二一番话,这才知道女子的来历。苏旷看那几艘船来意不善,身为本地通判,不能置之不理,向另三人笑道:“几位与我去会会那奇女子如何?”
盈缺忽地抱住头颅,说道:“哎呦,小僧不胜酒力,竟是有些晕了。苏檀越,秦檀越,弥公子,小僧失礼,可要先走一步了。”竟不走楼梯,直接顺窗而下。
小船舫中忽地传来一阵女子叫声,好似出谷黄莺,动听之极。“喂,盈缺,你干嘛见了我就跑?不知道人家千里迢迢是寻你来的么?”
盈缺在沿江大道上抱头鼠窜,应道:“姑娘认错人啦,在下是一介书生,不是和尚。”
那女子闻言咯咯笑道:“我又没说是和尚,你可不是自己承认了?”
盈缺一见这女子就没了主意,口不择言,先露了底,只得说道:“簇簇,小僧是个出家人,不能和姑娘家夹缠不清,你就饶了小僧吧!”他嘴上讨饶,脚下可是一点不慢,说话功夫已经跑过了大半条街。
“哼,狗屁的出家人,你跟我相好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出家人?”那女子声音忽转幽怨,哽咽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可知道人家为了来寻你,吃了多少苦头么?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了妈妈,姐妹们凑了钱才够南下的盘缠。又要应付一群自以为是的笨蛋,你看,都有人跟到杭州来啦!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应付得了这些豺狼?”
盈缺只觉头皮发麻,一边跑路一边叹道:“你要是弱女子,那天下的男人就都该跳河了。”
“我不管!臭盈缺,你别跑!”船舫的门帘子猛地掀开,一道倩影飞纵而出,竟踏着水波跑到了沿江大道上,转眼间就要追上盈缺。盈缺怪叫一声,骤然加速,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当真快逾奔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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