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千里追亡逐北(4 / 5)
如马,翟塘不可下;湘额大如象,霍塘不可上。”所谓的潍颁和湘额就是指这些或隐在水中,或突出崖岸的嶙峋巨石,因为大浪拍击巨石,溅起的水花浊浪,犹如美人头顶的云禁雾鬓,所以这里才得了湘濒滩的雅名。
小船启航,初入水时并无多少凶险。进到瞿塘峡时,船只在许多涡旋之间穿梭而行,端的惊险万分。那士子一家死死躲在船舱里,闭目拜佛求神,不敢向外张望一眼。玄朗坐于船尾,看着船公施为。唯有子杞二人立在船头,当其猎猎江风,眺望两岸绝崖。不时有冰凉的水珠溅在脸上,其雄壮可歌之处,当真不临其境,难以感受。船过数里,渐渐脱出险地,子杞昂然回望来路,不禁长声吟道:
“入峡初无路,连山忽似龛。
荣迂收浩渺,座缩作涧潭。
风过如呼吸,云生似吐含。
堕崖鸣卒卒,垂蔓绿毵毵。
冷翠多崖竹,孤生有石楠。
飞泉飘乱雪,怪石走惊骇。”
声音穿过排空浪声,直抵青崖之上,在江上回荡不绝。那士子知道暂出险地,听到这诗句,大着胆子走出朋仓,附和道:“公子所吟,岂非苏湄洲之诗乎?”
子杞稽首为礼,笑道:“小子一时兴起,竟惊动了大人,实在罪过。此作正是苏子当日出蜀所做,今日身临其境,才知所言不虚。”
那士子亦不过而立之年,身上已堆了不少虚肉,额上也不知是江水还是汗水,湿了一片。他望着两岸景色,赧颜道:“人道书生百无一用,果不其然。那般湍急的江水,在下看的心也颤了,竟错过了许多胜景,实在惭愧无地。苏湄洲一介文士,却能立危境而赋诗,其人气度之雄,为吾辈所不及,小兄弟这般胆气才识,却可与之呼应了。”
子杞有样学样,文士的酸腔竟也打的似模似样,“大人谬赞了。苏子负天下人望,小子岂敢以萤火比巨烛?”
燕玉簟在一旁早听得酸了手脚,冷笑道:“现在就放了心,只怕还早呢!前面的巫峡,听说更不好走呢!”
果然前方江面渐窄,光线渐暗,江面上波光粼粼,反而映的四壁高耸的崖岸一片昏暗。那样的混茫远旷,仿佛一片苍茫,万古如斯。那士子连忙躲回了船舱里,子杞兴奋的叫道:“可是到了巫山?侬不短,纤不长我倒要看看《神女赋》是否确言其事?”
燕玉簟冷哼道:“宋玉是古往今来第一的登徒子,自然是满口跑马胡说八道,我没听说神仙也有沉溺与男女之欲的。”说罢忽然脸上一红,忽地想起这话实在不该出于女儿家之口,况且所谓“男女之欲”她也并不知道具体是怎样,好在子杞仍看着江上,没有注意到,不然真要羞死人了。
“不论怎样,巫山十二峰,唯有神女峰因为一曲《神女赋》而独得大名,也是宋玉之功。”两人说话间,猛觉头顶一暗,忙抬头看去,却见两岸山崖自空中密合,唯见一抹细蓝,望之如束腰之带,不过两指之宽而已。岸上有巨石横天,时常自雾中隐现,带了三分飘渺的仙气。再行数里,巫山十二峰一一进入眼帘,其中有一峰状如裸女,婀婉妖娜,使人见之不能移目。子杞拍手笑道:“此诚如神女哉!”
燕玉簟听得极不舒服,正要出言讥讽,脚下却猛打了个趔趄,惊叫出声,若不是子杞一把拉住,几乎倒在江里。原来是船过“东德滩”,浪险风高,扁舟摇摆不定,几乎要掀翻过来,随着汹涌的波浪载浮载沉,端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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