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动如脱兔(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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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算清净些了。”绣娘似乎对这等事见怪不怪,轻拍胸口嗔道:“每次与你见面,总少不了这些聒噪!”那和尚笑道:“若不是你晚来,此刻早在湖上逍遥了。不过这几个无用膏粱,平白闹了一场,倒也有趣,可不是平添了我三分豪气?”他说话时挺胸直背,越发显得峰腰猿背,气概昂藏。

    绣娘眼中透出三分迷醉,口中轻笑道:“这样的干系,奴家可担不起。前几日闲时,随手绣了只帕子,只当是绣娘为迟来赔罪,不知还能入大师法眼么?”随手从袖中抽出一支白色帕子,就手塞进和尚手中。

    和尚捧起丝帕,只见上面只用黑线绣了几株修竹、半间田舍,虽只寥寥数线,却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忍不住叹道:“绣娘之绣工,实在妙绝人寰,宇内无双。”

    绣娘脸上欢喜不尽,嘴上却嗔道:“就只嘴甜!”

    船上忽地传来一阵娇笑声:“我不依!姐姐真是偏心,前儿我那样哀求,姐姐也不肯赐件绣品,今儿个却上赶子往给盈公子怀里送。”接着又响起一个同样娇柔的声音,“兰丫头就爱混叫,什么盈公子输公子的,大师的法号也让你白白糟蹋了。”

    只见一对璧人立在船头上,一个如出水芙蓉,一个似沾露晨蕊,当真是风姿灼灼,各有妙韵。左首那个‘兰丫头’轻吐香舌,笑道:“我就爱叫盈公子,怎么样?他连清规戒律都不守,还怕人家沾污他的法号?”

    那和尚携着绣娘跳上船来,大笑道:“不错,大道我都弃之如履,何况一法号耶?”又将手中丝帕递到兰羽眼前,说道:“羽儿,你若喜欢,我转赠给你如何?”

    兰羽向他手中扫了一眼,撅嘴道:“这白底黑线的有什么好看,我不要!我要绣姐姐给我绣个有花儿有鸟儿的,那才热闹。”

    绣娘也在旁嗔怪道:“好啊,我送你的东西,你敢当着我面就送人,你个没良心的,看我以后还送你东西?”两女轻嗔薄怒,围住盈缺笑闹不休。说笑间,船已起锚开动,向着湖心缓缓驶去。

    花船行处,余船纷纷避让。舱里传出一阵铮铮琴声,涤人心肠,旷远悠扬。兰羽忘了帕子的事,拍手笑道:“是水姐姐在弹琴!盈缺不上船,她还不肯弹呢。”周围游船听得琴声,又纷纷靠拢,不时有人大声叫好,不一刻,这花船已成湖上焦点。和尚盈缺当风而立,衣袂飘飘,容色一团平静,竟有几分神僧模样。

    一旁素云看的有些发怔,脱口道:“如此风神,若肯勤修佛法,可不就是一代高僧么?”盈缺握住她手,笑道:“我若不混迹红尘,又怎能结识姐姐呢?”素云脸上一红,柔荑却任他紧紧握住。

    花船左舷忽地传来一阵疏疏落落的掌声,周围诸人尽是叫好的,这片掌声反倒显得突兀。只见一位俊俏公子立身在一挺乌蓬小船上,身旁另有一位少年公子坐在蓬内,探首向花船上张望。那俊俏公子说道:“琳琅流离,淫衍优渥,此曲莫非师旷之古曲《白雪》?”

    盈缺闻言眼前一亮,遥遥答道:“不错,船上人所奏正是古曲《白雪》。公子风神如玉,雅趣高妙,可愿到船上一叙,共览湖光?”

    俊俏公子沉吟不答,蓬里的公子已抢先答道:“正有此意,如此叨扰大师了。”

    那俊俏公子正要阻挠,西北面的湖岸上忽起喧哗,一道纤丽的人影竟踏波而来,仿如洛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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