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苦塞春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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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暮春三月,北地旧雪未消,新草已肥。两匹黄骠马在茫茫草原上驰骋,尺高的青草如同分开的波浪,在马蹄下卷舞。

    马上的骑士正是陆子杞和冒襄,子杞好容易能来一趟天山,为了看遍河山风光,不愿御剑飞行。他们一路步行,大半个月后到达草原边缘,之后又向当地牧民买了两匹结实的草原马,一路打马向天山奔来。

    这天已是两人进草原后的第十八天,距天山最多不过半日路程。子杞一路上看尽草原风光,心怀大畅,加上此地民风淳朴,尤其是好客的牧民,对外邦人极为热情,很和他的脾性。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似市镇的群落,白色的帐篷连成一片,远远望去,仿佛草原上开出的朵朵奇葩。子杞发出一声欢呼,当先打马赶去。

    这里已经是天山脚下,常有过往商客补给歇脚,因此渐渐地附近的牧民也聚集起来,发展成临时的村落。集镇上除了牧民常用的帐篷,还有许多简易的土房,其中有各种交易补给的市集,甚至有酒旗招展的酒家,酒旗在风中飞舞,带着三分烟雨江南的味道。

    两人来到集镇上最大的酒楼,虽说是“楼”,却也不过是间大一些的土坯瓦顶的平房而已。两人找了张临窗的桌子坐定,酒保不待招呼,当先端来一坛子酒和两个巴掌大的海碗,用蹩脚的汉话笑说道:“两位客官,咱们‘天南麓’自酿的青沽酒远近闻名,走南闯北的客人路过小店,是一定要喝上几碗的。您二位先来尝尝,我下去让厨子准备下酒菜。”

    子杞当即自斟了一碗,见这酒虽不甚清,却有一股浓烈的酒香,当下猛灌了一口,只觉一条火线从舌根直窜到胃里,浑身都火热起来,一路上的困顿疲乏竟然一扫而空,忍不住叫道:“好烈的酒!比江南的酒来的爽快!”说罢一仰脖子,把满满的一碗酒都干尽了。

    冒襄笑道:“你少喝点。这草原上的酒后劲儿十足,一会儿赶路时,又叫头疼。”

    子杞又斟上一碗,说道:“你少编排我,我什么时候喝完酒叫过头痛?倒是你酒量不行,可别沾这烈酒,不然连路都赶不成。”

    冒襄端起酒碗浅尝了一口,果然是割喉的烈酒,不禁皱下眉头,把酒碗放下。他说道:“咱们这都到天山脚下了,我须得和你说明白,省得你闯祸。天山之上剑仙宗派林立,也如咱们中原一般,各家有各家的渊源。据说这其中有十个宗门是极出类拔萃的,号称‘天山十宗’。越裳师妹的夫家便是这十宗之一,她公公就是这一家的宗主,据说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堪比中原的顶尖人物。”

    子杞一会儿功夫已是三杯烈酒下肚,脸上微见酡红,一双眼似睁非睁,卷着舌头说道:“你说这些作甚,我只见她,又不见旁人,与她夫家什么相干?”

    冒襄摇头苦笑道:“我是让你小心着点儿。让这么个厉害角色知道,你打他儿媳妇的主意,还饶得了你?”

    子杞听罢,猛地站起身来,嚷道:“我怎么打她主意?我们清清白白的,人都让他儿子娶了去,我只想见她一眼,都不许吗?”

    “几杯酒下肚,就说起胡话来了。”冒襄忙把他按下,说道:“我只让你留神点儿,并没说旁的话,你怎么就这样了?”

    两人正说话间,窗外忽起喧哗,子杞忙把头伸出去看。眼见街道上行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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