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家墙院翻丝竹(4 / 5)
起另一端画轴,将画卷掩起,抢话说道:“师叔不必拐弯抹角了吧?”
鹿鸣呵呵一笑,收起画卷,在书斋里踱了几步,说道:“贤侄以为,如今形势如何?”
冒襄一脸的冷峭:“哼!围山之人就在眼前,师叔却来问我什么形势?”
“龙虎山糜烂久矣,说天下人与天师道为难,也不为过。自当初持续多少年的道佛之争,我宗大展神威,打压的佛门偃旗息鼓,从那后斩妖魔,除凶兽,剑指天山,及至昆仑之祸,哪一次天师道不是站在风口浪尖上?若论起杀伐,恐怕只有朝廷才比咱们厉害。非是动用千军万马的兵戈,不足以积下如此九州四海的怨气。我常想,就算没有乾元的筹算,咱们终有一天是要把鲜血还给别人的罢。别人说我们自持道法高强,便飞扬跋扈,其实也没有说错。”
正所谓刚久易折,天师道执天下道教牛耳数百年,其间虽然做过不少为利苍生的好事,可剑下亡魂,未必个个是妖魔鬼怪,也少不了许多‘同道’的性命。乾元统合道门,天下形势一朝悖逆,许多教派视天师道如落水狗,自然愿意砸几块石头。然而天下毕竟不全是趋炎附势之辈,也有些是为了往日敢怒不敢言的宿怨。
“何必提这些旧事,依我看,‘人心不可用’五字,足够囊括山上的形势。”
鹿鸣在书架上翻找,抽出那本使天下道人趋之若鹜的‘三皇经’,道门至宝也不过让他杂放在古籍经卷里,和其他道书没什么分别。“哎,折铁师兄一生睿智,却如何用自己的金身去换一本经书。这山上当真有人会因此,而重拾起二十年前的勇气吗?”
冒襄想起一些传闻,冷笑道:“毕竟是能激起一些人的血气吧?我听说一些传闻,山上一些年轻子弟似乎动作不小呢。”
“一群小孩子,成不了事。他们自成了一个什么‘鸣天鼓会’,想从‘东亭落剑阁’里请出天师剑,不知道得了谁的主意,说有了这天师剑便能让少天师提前出关。后来被卢旭找上门去,一个个打翻在地,绝了这愚蠢念头。”
正厅里的乐曲又奏响了,只是离这里太远,即使以两人远迈常人的听觉,也只听得出韵律,听不清歌词。
鹿鸣兜兜转转,终于道出了真正的用意。“贤侄身为折铁师兄的弟子,堪为我宗之脊梁。值此危亡之际,非旁人能力挽狂澜。”
冒襄只当是听了个笑话,不慌不忙的说道:“师叔说笑了,小侄不敢当。”
鹿鸣一脸的冷哂,“你当我是在捧你吗?年轻人纵然聪明些,毕竟没有长远眼光,看不清这天下的走势。你附耳上来。”
冒襄脸上不动声色,凑近前来,鹿鸣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阵。
待鹿鸣说完,冒襄已是满脸惊异之色,“这等事,我如何能做的来?”
“观一叶落而知秋,天下大势未尝不能知之于微末处。依我看,不出三年,朝廷便要动大干戈,如今穿龙袍坐龙椅的那个主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岂能甘心皇权之上更有横强?到时天下震动,何愁没有你成事之机!”
“可即便当真如你所说,我又如何能火中取栗?即便真让我侥幸得成,那若到时少天师出关,又当如何?”
鹿鸣的嘴角上挂着冷笑,“出关?或许他运气好,真能在这几年里出关呢。可如今已经到了这般田地,难道他还能跟你窝里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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