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人影堪花瘦(2 / 4)
灵矣。夫二者,神念为体,剑灵为用也”
“啊,这不是《说剑》的总决吗?怎么还讲这样浅白唔”子杞被卢旭胖大的手掌捂住了嘴巴,“别说话,只管听着,别影响了旁人。”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角落里,捡了个蒲团坐下。堂下已经坐了六七人,稀稀拉拉的分布在偌大的讲堂里,让堂内显得很是空阔。这寥寥的几人,却也没几个听讲的,看情形,根本就不用在意“影响”到他们。有人正襟打坐,有人捧着本书低头闷读,甚至有一位兄台扯了四个蒲团在身下,正拄着胳膊呼呼大睡。
当子杞看到那个窈窕熟悉的背影时,其他人就自然的淡出了他的视线。那个两度相逢的女子正坐在窗边,怔怔的看着窗外出神。而子杞则怔怔的看着那曼妙的背影,默默出神。
“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可配得起她吗?不配,不配!她虽是清雅无双,可那股凌霜傲雪的气质,便梅花也难及,菊花更配她不起。你看她那只削肩长颈,瘦不露骨,比黄花更见风骨。她穿的也好,这袭素罗裙也只得这样的人儿能穿出这样的味道。若是那曹子建见了,必为她另作一篇洛神。
陆子杞的心思飘飘忽忽也不知飞到了哪去,眼前五色缤纷,仿佛有无数袅娜的影儿在晃动。初见时,他一身狼狈,那一段宛如邈姑射仙子般的身姿让他惊艳,却没有时间回味;再见时,她竟亲切如故人,他懵懂之余,又是何等受宠若惊。他自己也不清楚的那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情感,便在目瞪口呆下悄然滋生。
当他再度凝视,那宛如虚幻的侧脸,已如千百年前就已驻留心间。
宫样眉儿新月偃,侵入鬓云边
你看衬残红,芳径软,步香尘底印儿浅
我明日透骨髓相思病缠,我当她临去秋波那一转,我便铁石人也意若情牵
不知怎地,平日听得曲词儿就流上了心尖,却不知她微蹙的眉上,愁得是哪般?
“怎么样,有些意思了吧,这位老道讲的可比别家不同?”卢旭正听得有味儿,随手拍了身边人一把,却把子杞拍的一个激灵,反把自己也唬了一跳,“陆老弟,你这是”
“啊?什么,不错,是不错,是不错。”子杞被从他那点心思里拍回来,看到卢旭正瞪着黄豆大的小眼睛盯着他看,满眼怀疑的神色,连忙把他往旁边一推,低声说道:“看我干什么?看上边,人家讲得多好。”
卢旭也不揭穿他,只呵呵一笑,笑得子杞浑身不自在。
到这时,子杞才看清了厅堂的布置:只见上首一座尺高的木台上,一位白发老道正盘坐在榻上,正是那日在山上偶遇的老道。他身后悬挂一副老子画像,画中人手持如意斜坐在青牛背上,仰观浮云,一派恬淡安适。画上题了一副对子,是“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西渡五千言”。子杞虽不懂字画,但瞧那画笔意高远,字则飘逸出尘,出于名家手笔,定然是不错的。屋内其余三壁都是白壁,没有一点装饰。
老道讲的果然不同,子杞听上一段,便觉出不凡来。这老道一不讲体用之道,二不讲修行法门,满嘴玄之又玄,仿佛是从各家经典道藏中随意抓来几句,再被他任意揉*搓,编造出一堆听之似明、又无从索解的玄门理论。之前听到的《剑典》总决,几乎是修剑仙的基础,在座之人无不会背。可被老道杂以其他道典,一番阐释后,便成了另一番境界。
若把那些烂熟于心的道藏当做一所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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