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定名之会·热学三要（2 / 3）

责调配沐浴水温的老工匠恍然大悟，激动地对身旁的同伴低语。

缁衣氏 坐在稍远处，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柔丝草长裙，外罩一件轻薄的兽绒坎肩，仪态端庄娴静。她看着那空中的温度刻度，心中微动：“不同‘温’度下，柔丝草的韧性是否会变化？染制颜料时，‘温’度是否影响其附着与色泽？若能量化此‘温’，日后诸多工序，或可更为精准……” 她的思维，已习惯性地将新概念与自身领域结合。

这时，台下有一名年轻的妇人，望着火塘中跳跃的火焰，又看看那堆不同的燃料，怯生生地举手发问：“圣……圣师，奴家有一惑。平日里生火做饭，同样大小的火塘，烧这干燥木柴，与烧那油脂丰富的松脂，感觉……感觉那松脂的火，似乎更‘烈’一些，水沸得更快？但它们看起来，‘温’度似乎又差不多灼热？这是为何？”

此问一出，连燧人氏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常年与火为伴，自然也有类似感受，不同燃料烧起来的“劲儿”确实不同，却从未深究。

昊看向那妇人，眼中赞许之色更浓：“此问甚妙，直指核心！”他走到那堆燃料前，“汝之感受无误。同样‘温’度之火焰，因其燃料不同，所能释放之‘热之总量’，亦有所不同。”

他引燃一小堆木柴，又引燃一小块松脂。两团火焰升腾，光色与热度似乎相近。“然，”昊示意众人感受，“若将同等量之水置于同样距离，以松脂之火加热，其沸腾所需时间，定然短于木柴之火。这意味着，在相同时间内，松脂之火所释放之‘热’，多于木柴之火。”

他顿了顿，再次引入一个新的概念：“吾等可将这‘热之总量’，称之为‘热量’。‘温’度，衡量的是冷热之程度，如同水之深浅；而‘热量’，衡量的是热之多寡，如同水之总量。浅潭之水，其量或不及深井之一隅。”

为了更清晰地区分，昊再次动用神通。空中幻化出两个大小不同的容器，一个狭长，一个矮胖。他往狭长容器中注入少量“热量”，其“温度”刻度迅速飙升到很高；而往矮胖容器中注入大量“热量”，其“温度”刻度却只上升到一个中等水平。

“看，”昊指着幻象，“此小容器，‘热量’不多，但‘温’度高；彼大容器，‘热量’巨万，但‘温’度仅算温和。这便是‘温度’与‘热量’之区别。烈日与篝火，或许感觉‘温’度相仿，但烈日倾泻于大地之‘热量’，岂是区区篝火可比？此乃‘热量’汇聚与散失之不同所致。”

一番深入浅出的比喻与演示，让台下众人茅塞顿开。那提问的妇人更是激动得脸色通红，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松脂火“更烈”——原来是单位时间释放的“热量”更多！

“圣师之智，如皓月当空，照亮蒙昧！”有学子由衷赞叹，连忙在准备好的柔丝草纸上记录下“温度”与“热量”的定义与区别。

昊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那堆燃料，继续深入：“既明‘温度’与‘热量’，吾等再观此不同燃料。为何松脂较木柴，更易释放大量‘热量’？” 他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拿起一块木柴和一块松脂，“此涉及物质本身之特性。每一种可燃之物，其被引燃，所需达到之最低‘温度’，亦有所不同。”

他引动一丝微弱的真元，同时加热木柴与松脂的一角。在众人注视下，那松脂块很快便开始软化、冒烟，继而“噗”地一声燃起火焰；而旁边的木柴，却只是表面微微发黑碳化，并未立刻燃烧。

“看，”昊指着二者，“引燃松脂所需之最低‘温度’，低于引燃此木柴所需之最低‘温度’。吾等可称此最低‘温度’为——‘燃点’！”

“燃点……”燧人氏喃喃重复，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想起自己无数次钻木取火的经历，不同的木材，确实难易程度不同！有些干燥疏松的木头，稍微摩擦便易生火；而一些坚硬潮湿的，则需耗费更多力气和时间。“原来……原来不同木材，其‘燃点’本就不同！若专选‘燃点’低者，生火效率岂不大增？！” 他感觉自己对“火”的理解，瞬间跃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这不只是经验，而是有了理论指导的经验！

昊肯定了燧人氏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