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星眸初语，前路北冥（1 / 2）

苏璎醒了。

那双睁开的眼眸，清澈依旧，却深邃得如同蕴藏了万古星空，生灭造化在其间流转。

她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丝初醒的朦胧，最终定格在孙梧空脸上。

那一声直接响在他心神深处的“梧空”，带着些许沙哑，却仿佛蕴含着跨越了无尽岁月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石室内，那令人灵魂战栗的“界定”威压如潮水般退去，尽数收敛于她体内。

只留下眉心上那恒定明灭的太初印记，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白光，昭示着她已然不同的本质。

“苏……苏璎姐姐？”白晶晶试探性地轻声呼唤，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欣喜，还有一丝本能的敬畏。

苏璎的目光转向她，那星空般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辨认，随即微微弯起，露出一抹极淡、却真实无比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笑，仿佛冰雪初融，春回大地，让那份过于超然的疏离感冲淡了不少。

她支撑着想要坐起，身体似乎还有些虚弱。

孙梧空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触手之处，不再是以往的微凉，而是带着一种温润的、仿佛与天地本源交融的暖意。

“感觉如何？”孙梧空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苏璎靠着他手臂的力量坐起身，微微蹙眉，似乎在适应和梳理着什么。

片刻后，她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直接在众人心神响起，却比刚才流畅了许多：

“很多……碎片。记忆，力量，还有……那片无边的黑暗。”

她的目光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石室的壁垒，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我记得……清水剑宗，记得你，记得大家。”她看向孙梧空，眼神专注，“也记得……我是‘太初’。”

“太初之息。”妙善双手合十，轻诵佛号，神色复杂，“恭喜师妹，寻回真我。”

苏璎看向妙善，微微颔首致意：“多谢师姐一路护持。”她的目光在妙善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察觉到了她与孙梧空之间那复杂难明的因果线，但并未多言，眼神平静无波。

通臂猿猴、刑天等人也纷纷上前，神色各异，有欣喜，有好奇，更多的是一种面对未知存在的谨慎。

苏璎一一回应，态度平和，并无高高在上之感，但那自然流露的、源自生命本质层次的差异，依旧让众人感到一种无形的距离。

“你刚才说，黑暗？”孙梧空更关心她话中透露的信息。

苏璎的眉头再次微微蹙起，似乎在回忆极其不好的事情。

“那是……被‘否定’的滋味。”她缓缓道，声音带着一丝冰冷，“天道……或者说，那窃居天道之位的混沌魔神，它的力量核心，便是‘同化’与‘归一’。它无法容忍‘太初’这般，独立于其规则体系之外，自行‘界定存在’的本源。”

“上一次轮回终结时，我试图反抗，被它察觉。它无法彻底磨灭我，便动用天道权柄，将我的‘存在’几乎完全‘否定’，打入近乎永恒的沉寂与黑暗。”

她的描述平淡，但众人都能感受到那轻描淡写背后，是何等恐怖与绝望的遭遇。

被整个世界，被至高无上的“规则”本身所否定，那是比形神俱灭更为彻底的抹杀。

“这一次，我能提前苏醒，多亏了你。”苏璎看向孙梧空，星空般的眸子里带着清晰的感激，“你的混沌之力，还有那缕蕴含生死道韵的乙木生机，以及人参果树的本源气，调和了我本源深处的‘躁动’，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重新点燃了‘存在’的锚点。”

孙梧空握紧了她的手：“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你能醒来，便是最好。”

苏璎反手轻轻回握了他一下，那微小的力道，传递着无声的信任。

她继续梳理着思绪，目光变得锐利了一些：“在我沉寂期间，并非完全无知无觉。我能模糊地感知到外界的一些重大变故，尤其是……与天道核心相关的一些‘定义’被强行扭曲时。”

她看向沙悟净：“比如，西行队伍的气运被强行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