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行是冤家,这李奶娘不是善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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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那句平淡无波的话,对温婉来说,却不亚于天籁。

虽然不知道“先学学规矩”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她暂时留下了。

“是。”温婉低着头,恭敬地应了一声,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处。

刚刚侍立在张嬷嬷身旁的大丫鬟——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长相清秀,神情稳重的姑娘,对着温婉点了点头,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情绪:“你叫温婉是吧?我叫春桃。跟我来吧。”

“是,春桃姐姐。”温婉连忙起身,小心翼翼地跟在春桃身后,退出了那间让她几乎窒息的正厅。

一出门,被冬日清冷的空气一吹,温婉才发现,自己里层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背上,又湿又冷。

刚才那短短一炷香的功夫,比她在乡下干一整天的重活还要累。

春桃领着她,穿过抄手游廊,来到了正房西侧的一间偏房门口。这间屋子比她们新人住的大通铺要好上太多,窗明几净,门口还种着一株腊梅。

“这里就是你们奶娘住的地方。进去吧,李奶娘在里面等你。”春桃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

温婉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这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进来!”

屋里传来一个有些尖细的女声。

温婉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靠窗的暖炕上,正坐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妇人。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蓝色比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长得不算难看,只是那双吊梢眼和薄薄的嘴唇,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刻薄。

她应该就是府里原有的李奶娘了。

温婉一进来,那李奶娘的目光,就像两把淬了毒的锥子,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将她戳了好几遍。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敌意、嫉妒和审视。

温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人,怕是不好相与。

她连忙低下头,福了福身子,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开口:“姐姐安好,我叫温婉,是府里新来的……”

“新来的奶娘嘛,我当然知道。”李奶娘没等她说完,就阴阳怪气地打断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长得倒是水灵,看着就是个狐媚子样,也难怪能被选进来。”

这话说的,简直就像淬了毒的针,又尖又利。

温婉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么难听的话当面羞辱。

可婆婆的叮嘱,还言犹在耳。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将所有委屈和愤怒都咽回了肚子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李奶娘眼里的轻蔑更重了。她从炕上慢悠悠地下来,走到温婉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啧啧有声。

“乡下来的吧?瞧这一身穷酸气。”她捏了捏温婉身上的粗布衣裳,满脸嫌弃,“既然进了王府的门,就得学学规矩。张嬷嬷让你来我这儿,就是让我好好教教你。”

“是,还请李姐姐多多指教。”温婉忍着心里的屈辱,低声说道。

“指教谈不上。”李奶娘笑了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都是伺候小主子的,就怕有些人,手脚不干净,心思也不干净,带坏了这院子里的风气。”

她这话,分明就是指桑骂槐。

温婉知道,自己刚来,这位李奶-娘的奶水又不足,地位岌岌可危,她把自己当成眼中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婆婆说得对,这里的人,心都是黑的。

她唯一的活路,就是忍。

“姐姐说的是,我一定安守本分。”

“哼,最好是这样。”李奶娘见她油盐不进,也失了继续挤兑的兴趣。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指了指墙角堆着的一大堆东西。

“既然是来学规矩的,那就先从干活开始吧。”她理所当然地吩咐道,“看见没?那些都是小主子换下来的衣物和尿布,你先拿去洗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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