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百官骇然，甲士齐出欲擒拿（2 / 2）

只觉手腕剧震，虎口崩裂，手中长枪竟被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荡开！燕青身随刀走，如同穿花蝴蝶，在刀枪缝隙中游走，短刃挥洒，快如闪电，狠辣刁钻，瞬间便划开两名甲士的咽喉，刺穿另一人的心口！血光迸现！

“保护王爷！” 燕青一声清啸，他竟不退反进，短刃化作一片光幕，将林冲牢牢护在身后，同时左臂一扬——

一支造型奇特、仅有拇指粗细的短小箭矢，带着凄厉的尖啸，射向殿顶那巨大的藻井！“啪”的一声脆响，箭矢竟洞穿了彩绘的木板，余势不衰，直冲夜空！

这正是临行前，天工院汤隆特制的“穿云箭”！箭杆中空，内藏火药，以机簧发射，声传数里，乃是危急时刻求援、示警的利器！

穿云箭的尖啸声尚未消散——

“轰——！！！”

一声沉闷如夏日闷雷、却又远比雷声更加震撼、更加贴近的巨响，猛地从皇宫外、东南方向传来！整个琼林殿的地面都似乎震颤了一下，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而落！紧接着，是隐隐约约的、混杂着惊呼、惨叫、马嘶的混乱声浪！

“怎么回事？！”

“地龙翻身了？！”

“是雷？！不对！”

“外面！快看外面！”

殿内众人，包括徽宗、蔡京、高俅、童贯，以及那些正准备一拥而上的甲士，全都骇然变色，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地望向殿外巨响传来的方向。就连那些被甲士逼住的百官，也忘了恐惧，伸长脖子向外张望。

只见东南方的夜空，已被映得一片诡异的暗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那里，正是皇城东南角，靠近汴河、仓场和部分勋贵府邸的区域！

巨大的爆炸！混乱的声响！冲天的火光！

这一切，发生在林冲掷杯怒斥、甲士齐出、即将被擒拿的刹那！时机拿捏得如此精准，绝非偶然！

高俅脸色骤变，猛地看向林冲，厉声喝道：“是你！林冲！你在宫外埋设了火药？！你想造反弑君？！”

林冲负手而立，对周围明晃晃的兵刃视若无睹，他抬眼看着高俅，又看了看惊疑不定的徽宗和蔡京：

“高太尉，此言差矣。林某奉诏入京，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这宫中变故，与林某何干？莫非……是有些人做贼心虚，欲行不轨，天降灾异，以示惩戒？”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因巨响而慌乱、攻势为之一滞的甲士：

“倒是尔等！陛下面前，甲士持刃，威逼大臣，意欲何为？！莫非真想在这琼林殿上，上演一出‘清君侧’的戏码，然后……再嫁祸于林某这个‘重伤未愈’的藩王吗？！”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从殿外火光，又转回了高俅、童贯，以及那些全副武装的殿前司甲士身上！是啊，林冲入宫，只带了燕青一人，手无寸铁（至少明面上）。而这满殿甲士，分明是早有预谋！那巨响火光，莫非真是……

徽宗也惊呆了，他看着殿外冲天的火光，听着隐约传来的混乱喊叫，又看看殿内剑拔弩张的甲士和林冲，一时间心乱如麻，竟不知该信谁，该怕谁！是林冲蓄谋造反？还是高俅等人借机清除异己，甚至……有不臣之心？

“陛下！休听这反贼胡言！快将其拿下！” 蔡京最先反应过来，急声叫道，他知道，此刻绝不能犹豫，必须快刀斩乱麻！

“对！先拿下林冲！再救火平乱！” 高俅也红了眼睛，知道事已至此，再无退路。

经此一变，甲士们的士气已泄，攻势不由得一缓。——

“保护陛下！有刺客！速速护驾出殿！”

殿外，突然传来更加杂乱、更加惊恐的呼喊声，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在向琼林殿涌来，其间还夹杂着兵刃碰撞和惨叫声！方向，似乎正是爆炸传来的东南方！